他们太放肆了，以为时间有很多，以为什么都可以之后再解释。以为今天闹个别扭，明天再珍惜也来得及。以为今天不主动拥抱，明天还可以牵到对方的手。以为一切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摩擦，以为时间会帮他们弥合，以为永远动摇不了他们情感的根基。

他们太天真、太年轻、太自以为是。总是以为来得及……

应天觉得有火光，睁开眼看到山洞里的篝火一闪一动燃的很好。他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身边，微微塌陷有些温暖，有人睡过。

应天眯着眼往洞口看，正好看到个头顶。接着他看到姜妨扶着石壁上的扶手，拎着一个篮子向他望过来。

姜妨看到应天醒了，赶了几步走到石床边儿，把篮子放在一边儿。

姜妨：“醒了。”

应天直勾勾的盯着姜妨：“嗯。”

姜妨见应天眼神呆呆的，摸着应天的脸侧：“怎么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应天乖乖的点头，把手按在姜妨的手背上：“心里。”

“好了，没事了。”姜妨亲了亲应天的额头，“没事了，乖……”

她一下子被应天抱住，整个人都扑在应天身上。应天在发抖，抖得很厉害，没多久前刚恢复雪白的翅膀也在石床上不住的拍打。

姜妨伸手捋着应天的脊背，摸着应天翅膀根部安抚道：“好了，没事了，乖？你是不是哪里还难受？嗯？”

“我…我梦见，“应天整个身体都失了温度，声音颤抖着，“我梦见，你死…死了…”

姜妨拍着应天的脊背，亲了亲正好在唇边应天的锁骨，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不带着我呢？”应天越说抖的越厉害，姜妨怎么轻抚都不行。人都说怀里抱着个筛糠，她则是被个筛糠抱着。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姜妨拽着应天后脑的发，让两个人有点距离。她仰起头亲了亲应天冰凉的嘴唇，“不管是什么都过去了，别怕了，乖。”

应天听着姜妨的声音傻呆呆的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姜妨的唇。他又亲了亲姜妨的唇，接连亲了好多下。

姜妨也不动，就任由应天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的亲她。

被亲脖子亲锁骨，亲到应天去拽她t恤的领口。姜妨有些痒笑了笑：”现在就开始胡闹吗？不饿吗？我弄了东西吃……怎么了？”

应天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一小会儿就洇湿了姜妨的左胸。他拽着姜妨的t恤，眼睛一眨不眨的就是那么一直流泪。

姜妨手忙脚乱的要坐起来，应天整个人都没有力量一样随着姜妨的动作起身。

姜妨坐着应天抱在怀里：“别哭了。“

应天的喉头颤动，没有呼吸就那么僵着没有回应，睁大了眼睛看着姜妨，似乎看一秒少一秒、一秒都不能少看一样。

若不是应天的泪水仍大颗滚落，姜妨都觉得时间没有向前走。

“好了，别哭了。”姜妨叹了口气，轻轻亲吻应天的眉心：“别哭了，呼吸好吗？你快把自己憋死了。”

姜妨抱住应天拍了拍应天的背，刚收进去的翅膀又弹出来，应天咳了一声就收不住了。他抱着姜妨的身子哭的嘶声裂肺。

姜妨只能听到应天嘶哑着声音不断地的低吼着：“你死了…妨儿，你死了…”

姜妨抽了抽鼻子，“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活着吗？别哭了…”

“妨儿，你死了…你死了，你怎么就能死了呢？”应天他攥着自己的左胸，不住的拍打：“妨儿，你死了。”

姜妨听应天哭的都快倒气了，泪意上涌。她手足无措只会把应天抱紧，不让应天再打他自己的胸膛。

姜妨亲着应天的脸颊，柔声说：“你别哭了好不好，你哭的我也想哭…别哭了，都过去了，真的。我发誓，都过去了好不好。”

“情缘…情缘线没了…”应天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根本分不清现在在哪儿，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到底什么是梦。他就只知道他在乎的那根线没了，绕在他和姜妨无名指上从左臂一路绕进胸膛的红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