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笑了笑。
姜妨心里还蹦着一根线,想睡又怕应天害怕而不敢睡,喃喃的说:“回头我在和你说是怎么回事儿,具体的我印象也不多…有些事儿好似有点了解了…”
“睡吧,睡吧,别撑着了。”应天亲了亲姜妨的肩:“都要说的,都说清,每一句话都不藏着。睡醒了就说…”
“我也睡。”应天闭上眼。心颤也睡,害怕醒来是个梦中梦也睡,一睡不醒也睡。只有睡,才有真的醒。
“别怕,”姜妨。
应天:“我爱你…”
“嗯,我知道。”姜妨:“我爱你。”
应天把姜妨搂的更紧,说:“我爱你。”
姜妨笑着点头:“我爱你。”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对彼此说我爱你,却是第一次真的了解什么是爱。
姜妨梦里火海仍是延绵百里,除了自己无助的哭声外终于又夹杂了别人的声音,在她耳边的声音很坚定,诉说着爱意和陪伴,诉说着追悔与殉情。
仍旧很累,但心里总有事儿存着睡不踏实。姜妨揉了揉眼刚挣开就看到应天一直看着她。
姜妨打了个哈欠,坐起身问:“你睡了吗?”应天没回话,眼神仍挂在她的身上。
“就知道是这样子,”姜妨俯下身温柔的亲了亲应天的眼睛:“有些事儿终究要你自己调整,我可以抱着你、陪着你、哄着你,但不能替你睡觉。”
这话说得一语多关。
应天缓慢的眨眨眼说:“睡了。”
“十分钟吗?”姜妨用手指刮了应天鼻梁一下,笑说:“心理重建不是件容易事儿,允许你有一段创伤恢复期。
应天表情本就少,经这一次想要逗笑更不容易。姜妨也不着急对方给她什么反馈,周身都释放着难以言喻的温柔,轻轻吻着在失而复得中恍惚的爱人。
姜妨问:我睡了多久?”
“两个多小时…”应天。
“这么短,快起来吧,找不到他们我也睡不踏实。”姜妨摸摸自己的耳朵:“总觉得他们还在我耳边哭一样。”
应天也起身拿t恤给姜妨穿,恍然间他们像是又回到了刚入岛的第一年。
姜妨穿好衣服坐在一边看应天连穿衣服的时候都不敢移开眼神,她招招手后者就俯下身把她抱在臂弯里。
姜妨是个高挑妹子,被这样抱多少显得有些结构不稳,可应天的手臂紧实像是永远不会把她抛下一样。
姜妨低着头笑问:“怎么?”
“地上,有碎瓦片。”应天。
姜妨点点头表示了解,她妖尾打碎的一洞酒香四溢,仍是醇美清然。她用额头抵着应天的额头说:“我再和你说一遍,你一字一句的听在心里。”
应天:“什么?”
姜妨感觉到应天手臂紧张到更用力,她拍着应天的肩头轻声却清晰的说:“我可以抱着你、陪着你、哄着你,但不能代替你。你要自己找方式,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要懂得接受每一场事故,要学会从噩梦里抽离,”
姜妨有节奏的敲着应天的肩头,接着说:“我们总以为有时间去恍惚,认为周围没有危险就掉以轻心,却忘了最难逾越的是自己那一关。后知后觉是我们的本质,谁也不是至圣先师,我要你因此补偿我,却不要你永远愧对于我。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