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氏,你是把我当成软泥,随意拿捏了吧!”
说罢,她再一伸手,直接将还在歪过脸僵住身体的小李氏一把揪住衣领,狠狠将人拉扯到面前,在小李氏惊恐慌乱的目光中,满目阴狠:“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打扰我!惹怒我!要我再多说多少遍,我并不想和你们母女二人再有半点牵扯!?”
小李氏已经心神大乱。她见过傅思滢凌厉的模样,也见过傅思滢和善伪装的模样,但唯独没有见过傅思滢如此发狠动怒之态!之前的生气还只是姑娘家的动气,眼下的怒火当真是上位者勃然大怒。
一时间,小李氏的脑海中再无其他想法,整个思绪都被傅思滢满面怒火和阴狠的模样占据。她的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疼,满心则是惊慌:“不、不,我没有……”
傅思滢根本无心听小李氏再说,直接重重一打胳膊,扯住小李氏的衣领,将人用力一推。
“啊!”
当即,小李氏一头向后倒去,从台阶上滚了数圈到底也止不住翻滚。
浑身被石阶磕得发疼,小李氏痛苦难过地趴在地上,抬头望向傅思滢,几番哽咽,却不敢再说出口一个字。她知道,傅思滢是勃然大怒了。
而傅思滢也压根不给小李氏趴在自己门前招惹旁人眼球的机会。当即,对下人一挥手,道:“把她绑起来,别让她跑了!不是说要给卫兰灵求情吗,我亲自带她去府衙找府尹大人求情!”
相府奴仆不敢有所耽搁,应声后,立即寻了麻绳将小李氏绑起来。
傅思滢方才对小李氏动手,正是挑在府门口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这会儿更是趁着无外人注意,命人速速将小李氏绑上,给小李氏的嘴堵上、头上再蒙块布,绑在马车后面。
然后有吩咐晴音:“你带人去卫侯府,在卫侯府门外找到卫兰灵,直接带去府衙与我汇合。”
“是。”
立刻,晴音招揽几个下人,出发前去卫侯府寻找卫兰灵。
“冯伯,你去知会我母亲一声,告诉我带小李氏一同去府衙了,很快就回来,叫她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冯管家现在都一脸担心:“您谨慎行事,快去快回。”
“放心吧。”
傅思滢一脸阴沉地带孙丹坐上马车,临上车前,路过小李氏的身旁,咬牙低声道:“我从未对你下过狠手,是以让你误以为我是个活菩萨!今日我要让你瞧一瞧,惹恼活菩萨的下场。”
小李氏的脑袋被蒙着布,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可听也听出来,傅思滢现在是要去府衙,而她则被栓在马车后面,这不正意味着她要被马车一路拖去府衙?!
“唔,唔!”
不理会小李氏的挣扎闷哼,傅思滢径直走向马车坐上去。
她目光一扫,发现府门口院墙边的乞丐大林这窝在地上,脸面正正面向这边,如同观察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没有眼睛了还控制不住往这边看,显然,是很在意这边的动静了。
傅思滢冷笑一声,一句话,对应许多事:“旁人都说我脾气急躁,我倒觉得我真是个宽善大度的圣人,忍功了得。不要毫无眼色地把我招惹到动了真火,否则你的下场一定不会好过。”
闻言,大林的脑袋微微垂下,不知是避开的表示,还是思索的反应。
就这般,等到傅思滢在马车中坐好,孙丹一挥马鞭:“驾!”
马匹从一开始就不留脚力,猛然拉动马车在长街上疾驰,也从一开始就将小李氏拉倒在地,把人像一个破烂麻袋一样在地上急速拖动。
长街有行人,可不等大家好奇那辆马车身后拖着一个人,马车就从视野中一闪而过,疾驰离去。
“不知是哪家权贵,竟然当街马车拖人,手段真是狠毒,实在嚣张。”
“这马车也跑得太快了,被这样拖着,不得磨破一层皮?”
事实证明,人还是很坚韧的。小李氏被马车从相府一路拖拽到府衙大门,整个人除了梗着脖子没有让脸蹭到地以外,身体的其他部位被摩擦了一路,浑身火辣辣地疼。
尤其是路面不甚平整、常有石子颠簸时,马车跑得那么快,她的身体直接从大小石子、高坡矮坡上急急拖过,一身的皮肉骨头得到磕碰撞击,十分疼痛。
而粗布麻衣太过耐磨,除了胳膊肘、膝盖和鞋尖等部位被磨破布,导致这些身体部位有很明显的擦破血迹外,衣服的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只是灰土脏污了些。
马车在府衙大门前停下,小李氏被下人从地上拉起来,歪歪斜斜地站着。傅思滢步下马车,幽幽在小李氏面前站定。
看到小李氏表面上并无大碍,她心中很是不爽快,如同没有解气。
孙丹伸手,将小李氏脸上蒙着的黑布一下子扯开。小李氏一脸苍白,面无血色,只惊恐地看傅思滢一眼,便浑身发抖,死死低头。
“看起来还不错嘛,果然是皮糙肉厚,这么拖拽一路都能受得,”傅思滢嫌恶地说,“怪不得会三番两次来找我的麻烦,厚颜无耻啊。”
小李氏颤抖地说:“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话我听腻了!”傅思滢凑到小李氏面前,厉声唾弃,“也不知是我拿你们当了好人看,还是你们把我当了傻子在耍?”
傅思滢忽然口气一变,恶意模仿小李氏的口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过我吧’……结果等我真饶过你们,一转身的工夫就你们会在出现,‘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吧’、‘傅大小姐,求你了’!小李氏,你怎么能像狗皮膏药一样,一沾到人身上,就死命不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