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这是三国演义,而在李道然这里看来,天下之势,从来没有合或者分的说法。
只有乱,和不乱。
乱的根源,则始源于不乱时就存在的不安因素。
就好像是一艘行驶在大海当中的大船一样,如果船漏了水,而不及时补缺,那么迟早会有沉船的一天。
那个时候就是天下大乱之时,那什么叫做合,什么又叫做分呢?
难道合就一定好,分,就一定不好?
至少在李道然这里看来,没有那么简单的。
这大汉的天下,在刘姓的手上,和诸侯共治相比,就一定是前者好,而后者差,或者前者差,而后者好吗?
道不过三代,法不二后王。
由此而来。
国之大道不外乎夏商周三代,前王和后王的法不应该不相同,后王要遵循前王的法,凭借一己私欲做到的事情,看上去是多么伟大,可实际上未必就是正确的。
站在刘邦的角度,也许他做的有自己的道理。
可这个天下,只有一个刘邦,而他个人怎么样和绝大多数的人是没有关系的。
真正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诸如英布,诸如彭越,诸如萧何,诸如陈平,不如看看这些人如何自保,也许就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这里不是李道然一个人的问题,包括他今天在做的事情,实际上和刘邦又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向蒯通和李左车,他这个时候根本不存在想到刘邦怎么样。
他只是在问这两个人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然后自己去思考。
蒯通并不着急回答李道然的问题,而只是当先道:“大王刚才所言,事情已经成功。”
“其实是不能这么说的。”
在大获全胜的时候说这种丧气话无疑是有些不合时宜的,但这里没有其他人,李道然要听的就是这样的话。
李道然点头:“只能算成功了一部分。”
这是李道然的看法,李左车这个时候摇头笑道:“那是对于别人。”
“对于大王来说,事情还没有开始。”
李左车可是给李道然扣了一个大帽子,以至于李道然自己都一时觉得迷糊。
现在的李道然,或者说现在的韩信应该算是一个真正的大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