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亦眼神一狞,瞪向他:“赵景瑜,我可不是你!一床烂被子就够你盖一辈子,我可是堂堂的嫡皇孙!谁敢怠慢我!”
“到了大理寺,你我便不是殿下了!一切,都要听从林大人的。”
“你言外之意,是说我要求太高?还是说我无理取闹?”
“我并非此意。”
“可我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赵景亦一身戾气。
“你如果真要这样理解,我也无话可说。”
“好你个赵景瑜,你真以为进了大理寺就不分尊卑了吗?我告诉你,就算是掉到了烂泥地里,我也是踩在你头上的那个,最先沉下去的人,也只会是你!”
赵景瑜没有兴趣与他反驳,与这种人争执计较,只会浪费时间!
赵景亦羞辱完赵景瑜,心中大为痛快,转头又一脸蛮横的与那名小吏说:“愣着干什么?还不马上去安排新的房间给我。”
小吏为难道:“殿下,林大人的意思,就是让你们住在这。”
“什么狗屁林大人,真怠慢了我,他也担当不起!”
这时,一道威慑冷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就请嫡皇孙殿下移步离开大理寺,免得在这里受罪。”
候大石奉林末的令,过来通知赵景亦和赵景瑜去大堂一同听蝉鸣寺佛珠一案的详情,没想到人到门前,就看到那嚣张跋扈的赵景亦又在作死了。他可不是林末那种人,凡事都讲究动嘴不动手,若真惹急了他,他还真会把赵景亦的脑袋往地上摁去,管他是嫡是庶。
赵景亦回头对上一道锋利的眼神,心下本能一颤。
方才在衙门外头,他就注意到了这个人,此人一身强悍的气场,眼神中带着骇人的杀气,让人站在他面前时会不由的屏住呼吸,连眼神都不敢对视。
没想到眼下,撞了正着。
“你是谁?”
候大石手中还抱着两身大理寺精兵的官服,他踏着强劲有力的步子进门,不苟言笑道:“我叫候大石,大理寺寺正!掌审理案件和出使到地方复审案件之职。嫡皇孙殿下,这里就是你要住的地方,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是这了!要是实在忍受不了,那就趁快离开大理寺,没人会拦着你。”
赵景亦咬牙道:“小小一个寺正,也敢在我面前狂妄!我可是嫡皇孙,就是要你受命去死,你也不能反我!”
“放肆!赵景亦,你这是以下犯上!”候大石面色凶狠,近乎于咆哮道。
赵景亦一怔:“呃……”
竟然还直呼他的名字!
候大石怒视他,厉声道:“在大理寺,我是你的上司,我要你蹲着,你就不准站,我要你站着,你就不准蹲!如果你不服从命令,那就是以下犯上,按照大理寺的规矩,得仗梃三十!”
“你敢!”
“那你试一试看!”候大石眸中迸发出狠厉的寒光,仿佛一匹疯狂的巨兽,充斥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