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南京漕运码头上、日、外
漕运码头上,船帆如林。
卸货的、离去的、扯帆的、下锚的,来往船只穿梭不停。差官们大声吆喝着,热闹非凡。
来了一艘中等规模的官船,挂着杏黄色的太子府旗号。船刚刚靠岸,郭河叔带着几个河兵,按剑走过来。
2、船上、日、外
郭河叔等人从跳板上进了船。
船出钻出一个哨长打扮的兵士出来,一脸无赖相。郭河叔:引子呢?
哨长:好好看看牌子,谁的船,就敢要引子!
郭河叔:(奇怪地)水有水引,路有路引,太子府的船,也不能没引子啊?怎么从北京来的?哨长:你是刚来的怎么着?这一路,哪个敢查验太子府的引子?信不信把你这身皮扒了!郭河叔:(被他气笑了)扒我的皮,你也配?皇上驻毕南京,天王老子的船,也得查一查!
查!
几个河兵应了一声,如狼似虎地进去。
河兵们又从船舱里横托竖拽出另外一个兵士出来。哨长:(慌了)军门,真是太子府的——别这样。
郭河叔:狐假虎威的东西!绑了!
一个河兵在船舱里喊:“大人,查出东西来了!”几个河兵搬出一个箱子。郭河叔一见,脸色大变。
郭河叔:你们留在这儿,我去通知靳大人!
3、南京的运河码头上、日、外
靳辅带着郭河叔,脸色严肃,快步走到码头。河兵们已经把船围得严严实实。。
4、船上、日、外
船上已经绑了几个开船的兵丁,嘴着塞着布。河兵们列队候命。靳辅等人上了船。
靳辅:哪一个是管事的?
其中一个兵丁嘴里呜呜乱叫。河兵上前扯下他嘴里的布团。兵丁拼命跪倒磕头。
兵丁:大人大人,我们是真不知道啊!
靳辅和郭河叔对视一眼。靳辅:你是哪来的?
兵丁:我是直隶分发押船的哨长,这艘船从北京来的时候,只说是太子府的,送到直隶交
给我们转运。
靳辅:你可知船上押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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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长河
兵丁:(赶紧磕头)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哨长,带着几个兄弟押一趟太子府的船,哪里还敢问押的是什么东西!交船的,是太子府上的一个公公,说船上是给皇上敬献的水果、衣物、书籍。我们这一路昼夜赶来,不敢耽误。赏钱是不指望领了,命总不能搭上,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大老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靳辅:先把他们拉出去。
几个河兵横托竖拽地把兵丁们押上岸。靳辅:(对河兵们)搬出来看看!
几个河兵搬过两个用油布包裹的大箱子,轻手轻脚打开。
靳辅,郭河叔都是大惊失色。箱子里面装的竟然是黑色炸药。郭河叔:大人,这件事要不要禀告皇上?
靳辅:当然要禀告皇上。
郭河叔:(犹豫半天)靳大人——
郭河叔挥挥手,几个河兵退下去。
郭河叔:(低声地)这件事,属下以为,不说为妙。如果这船炸药是莫名其妙来的,禀报上去倒也无妨,从太子府来的,这就大有疑问。太子府送炸药来,想干什么?如果不是太子府来的,谁又敢冒充太子恐吓皇上呢?听说皇上早就对太子不满,说太子昏庸懦弱,任用私人,秉性残暴,朝里为了这件事,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咱们河道总督府还是不要陷进去的好。幸好这件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咱们把船砸沉了,就当没有这艘船,反正路引上也没有来往记录。
靳辅:你能保证这些兵丁、河兵们口不漏风吗?这是其一,其二,万一还有第二船、第三船,送来的不是炸药,是鸟枪,是大炮,怎么办?皇上受了惊吓,追究起来,担当得起吗?
郭河叔也哑然无语了。
5、康熙在南京的行宫里、日、内
康熙看着折子久久没有说话。高士奇侍立在他身边。康熙把折子合起来放在案边,疲倦地揉揉眼睛。
康熙:说说吧,以为如何?
高士奇:押解船只的人,也没有说是太子府的那个宦官送来的,这个——似乎事由不清,路
引也没有——康熙:(不耐烦地打断他)靳辅,你以为呢?
靳辅:皇上,臣以为,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康熙:(感兴趣地)说来听听。
靳辅:太子万万不会送这样一船东西过来,连路引都没有,还公然地让宦官交给直隶总督府来押送,难道不怕查出来吗?就算太子真的想做什么事情,也不会这么蠢?不可信其无的意思,没有路引子,又悄悄过境,打着太子府的名义想运进南京,往来的漕运码头上没人敢查,要不是监查之人心细,恐怕这一船炸药就进了南京城了。此地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