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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棒槌

要知道,平日里,于娇娇骑马带人过长街,那次不是横冲直撞,踩伤一大片,断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甚至纵马狂奔过闹市,踩死一两个人那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然,你以为于娇娇,魔女的名号是徒有虚名?南河道上,特别是洛阳,关州两地的百姓,苦于娇娇久矣!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于娇娇分毫呢?

能奈何得了于娇娇的,却往往不会被于娇娇欺负,这世间是时,从来都是这么糙淡。当然,在这漫长的岁月当中,也不乏有一些个仁人志士,要替天行道,除了于娇娇这颗毒瘤,为民除害。

但是结果如何,于娇娇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答案已显而易见了。惨遭于娇娇的祸害,时间久了,无能无力的久了,所有人都好像,已经忘记了反抗,甚至连幻想都忘记了的时候。

陈楚歌捏鸡仔一样,拎着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狼狈不堪的于娇娇出现在洛阳长街之上。这是何等的震撼呐,陈楚歌所过之后,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瞪大眼睛瞧着,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生怕这只是一个梦,稍稍用力,这个梦就醒了,满身血污的陈楚歌,此时在他们眼中,不是什么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而是从天而降的天神。

等到他们回过神儿来之后,一个个全都聚集在陈楚歌后边,成百上千,谁也不甘落后,将洛阳的主街堵得水泄不通。

原本在陈楚歌身后三百步外的于家私军,在陈楚歌带于娇娇,疾驰入城之后,自然而然的紧跟上来。于娇娇这会儿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于娇娇死了,说他们会全军覆没,不是可玩笑的。

他们自己心里很清楚,于家干得出这种事儿来的,在于家的族史上,记载着于家自以为十分光辉的一页。曾经,在于家的封地中,有佃户起农闹事,于家屠庄十一,寸草不留!

轻飘飘的纸页上,记载着血淋淋的过往,每一个字,都是用鲜血写就,沉甸甸的压在于家上下所有人的心头。让所有人时时刻刻都牢记一件事,那就是于家是他们的天,于家人是他们的主子。死一个于家人,用百十条他们的贱命来换,都是不够的。

可这会儿,等他们为了自己的命,冲进洛阳城之后,却又发现,在他们和陈楚歌之间,挤满了一眼看不到头的人,密密麻麻,这要挤过去,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怎么办?当街屠杀?疯了吧?这个念头在于家私军,领头的那几人心中生出之后,他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他们不敢那么做的。

没办法,遇此情形,他们只能一边派人去找刺史甘守杰求援,一边也挤在人群当中,时刻关注于娇娇的安危。他们心中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陈楚歌不会选择玉石俱焚。

一连走过三条街,但是小半个洛阳城的人都沸腾了,有人穿街过巷的奔走相告,这可绝对称得上一辈子当中,少有的几件大快人心的事儿。

入城五里,陈楚歌四周汇聚而来的百姓,足有数千之多,站在洛阳西市的路口,陈楚歌高举于娇娇,出声道:“此女交由你们处置,谁来!”

汇通与此的四条六丈宽的长街,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此时却寂如长夜,片刻之后,有轰的一下,爆出一团嘈杂的嗡鸣声来。

陈楚歌眼看着洛阳百姓,冲着他手中的于娇娇指指点点,但那么张嘴一齐开口,很难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吵嚷的将近有半刻钟的时间,仍旧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冲着于娇娇叫骂一句,可想而知,于娇娇在他们心头留下的阴影到底有多深,于娇娇都这样了,他们骇于于娇娇的恶威,都不敢拿于娇娇怎样。

可陈楚歌心中却有些焦急了,他今日来此,是要替自己讨个公道的,而不是为洛阳百姓讨个公道的。而且洛阳上有父母官甘守杰,下有各县衙的各个朝廷命官,他们的公道,轮都轮不到陈楚歌一个外乡人来插手。

当然,狗拿耗子的事儿,陈楚歌也不是没做过,只是他还没到先人后己的那种高风亮节的程度。先天下之忧而忧那是读书人的事,他陈楚歌是读书人吗?不能算的。

若是有人骂他一句,屠夫!陈楚歌倒是觉得小有道理。还是无人出来,陈楚歌都想将于娇娇随手丢了,转身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甩开了身后的于家私军,又让于娇娇孤立无援,一时半会儿难成气候,不会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带来麻烦,已经足够了。

杀了于娇娇?陈楚歌想过,想过不止一次,但后来得出两个结论来,他要活着去东岳祭天,也要活着离开南河道,所以,于娇娇暂时还不能死,不然他那件事都做不成的。

“我来!”

就在陈楚歌打算扔下于娇娇脱身的时候,忽然人群后方,传来一句带着颤音的声音来。

所有人为之一默,齐刷刷的回头看去,目光最终聚集在一个游侠儿打扮,眼神油滑的少年身上,十岁的样子,但身上却一股子的风尘气。

待得堵在他前边的人,让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那少年抬手整了整衣服,一副颜面有光,小人得志的样子,开始一步一摇踱着嚣张的鹅步向陈楚歌那边走去,痞气十足。

“咦,那不是棒槌吗?”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少年的身份,都是相熟的街坊。

接着就又有人咬牙切齿的出声了:“这泼皮,平日里欺负邻里街坊的,今日总算不枉他那点胆气。”

“对,对,以他那无赖恶霸的劲儿,他今天要是不站出来,我都看不起他!”

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一个接一个,开始还很清晰,但很快一片接一片的交叠起来,就很难听清每个人都在说什么,不过仔细听的人,不难了解到这个棒槌平日里是怎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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