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们了,该我们了。”怒达人的故事讲完,哀达人和乐达人同时站了出来,然后它们一唱一和的站在一起,宛如两个在台上说相声的人。
“我们怎么讲?我看还是我来讲?”哀达人看了看乐达人问道。
“不不不,我来讲。”乐达人摇了摇身子。
“你讲的话多难受,大家会哭的。我就不一样了,大家听完会很高兴的。”乐达人说道。
“谁说的,一个故事里怎么可能只有高兴的事情,没有难过的事情呢?那样的话,谁愿意听啊!”哀达人冷哼一声。
“我看你们就一起讲吧。”陆华生对他们说道。
“一起讲?”哀达人和乐达人异口同声问道。
“对啊,一起讲,说到难过的地方让哀达人说,讲到快乐的地方,让乐达人讲,这不就可以了吗?”陆华生说道。
“这样好,这样好。就这样。”哀达人和乐达人一听,立刻同意了,“那我们的故事开始了,我们的故事也是发生在学校里的,各个不同的学生发生的不同故事。”
“月色暗淡,空荡荡的教学楼里总是飘荡着一个凄冷的人影,她的眼睛四处寻觅着,如果你经过那里,她会拍你肩膀一下然后问你,你看见我的书了吗?
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么你回过头,身后空空如也。
如果你不回答,转过头,你将看见……”哀达人的声音鬼魅悲伤,将故事缓缓拉开了……
转校生,苏莱
枯树像是被人斩了首,凄苦的仰望着天。旁边的树杈上挂着一条白色的布带,风一吹,
颤幽幽的,像是坟前的白色灵幡,目视着回魂的亡灵。
苏莱用力捏了捏手里的书包,手心潮乎乎的。她的耳边又响起了米拉的惊叫声。
“我的天,苏莱,你确定要转到景城高中吗?那里可是出了名的,鬼校啊!”
鬼校,这个名字苏莱早就知道了。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谁让父亲的工作调到了景城,她总不能一个人留在外地吧!
外界的传闻此刻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门口的那棵枯树,每年都会有穿着红雨鞋的女学生上吊自杀,为了避邪,学校专门找人系了条开过光的白布条。
抬眼望去,一团灰蒙蒙的氤氲笼罩在前面高大的建筑物上空,就像是鬼片里说的妖气一样。
唉,苏莱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实的汗珠。
铃铃,前面传来了打铃声,再不进去便要迟到了。苏莱一咬牙,把书包甩到肩上,大步向前走去。
操场里有急匆匆停车的学生,他们穿着清一色的校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沉重的寒霜。青春朝气,阳光灿烂,仿佛与他们无关。
对于景城高中的陌生与恐惧还没有从胸口萦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全身像是触到了高压电上一样,差点跳起来。
“不,不好意思啊!”身后是一个戴着眼睛的文弱男生,目光有些怯意的看着苏莱。
“没,没什么。”苏莱回过了神,笑了笑。
“你是刚转来的苏莱同学吧!我是高三2班的班长林小瞳,秦老师怕你找不到教室,让我来看看。”男生的话开始流利,先前的怯意一扫而光。
“好,谢谢你。”苏莱心里涌过了一阵暖流,先前对这个学校的冷漠判断有些动摇。
林小瞳走在前面带路,苏莱紧紧跟着他。一条长得好象没有尽头的走廊,因为窗口位置的问题,走廊里昏暗阴森,穿堂风凉飕飕的窜进衣服领子里。前面的林小瞳只能看见他校服身上的白色衣摆,在昏暗中,像是一条飘动的白带。
“嘻嘻。”一个细微的笑声从旁边响起,直直射进耳朵里,心里的恐惧像被人波动的弦,颤动不已。
“救救我。”声音又响了,像是呻吟,又像是哀号,拖着长长的音调,让本来颤抖不已的心弦,完全乱了调。苏莱缩紧了身体,怔住了脚步。
前面的林小瞳似乎也听到了声音,他回过头,盯着旁边的墙角。
那里没有一丝光亮,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出来,别在那捣乱。”林小瞳声音像冰一样,响在走廊里。
黑暗中走出一个男生,他的脸上带着调皮的鬼笑。
“叶天,又是你。就是这样欢迎新同学的吗?”林小瞳瞪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去。
苏莱心里松了口气,她看了看旁边这个调皮的男生,转过头不再说话。
推开教室门,所有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一样。就连讲台上的老师也有些呆滞。
一股冰冷的风从教室后门窜进来,侵进苏莱的身上,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简单的介绍后,苏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教室的最后一排,一张桌子,两个空位。苏莱拿起抹布轻轻擦了擦桌子和凳子,然后坐了下来。
旁边的座位似乎有人,座位和桌子上面很干净,甚至桌子的下面还用刀子刻了一个早字。
苏莱看见课桌中间还刻了一行字,陈嘉俊和白星星永远在一起。
为什么两张桌子都空了起来?苏莱心里泛起了嘀咕。
逃课生,陈嘉俊
天色暗了下来,整个纸扎店被蒙上了一层恐怖的气息。猩红的棺材,笔直的寿衣,惨白的纸人,诡异的花圈。
陈嘉俊走到后房,摸索着开了灯。
光亮瞬间宣泄到整个店铺,门口的两个纸人在地上投射出诡异的身影。就像是两具直挺
挺的尸体。
陈嘉俊重新坐到了柜台边,柜台上放着一本摊开的日记本。里面夹着一个女孩的照片,长发搭在肩上,笑容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