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关宏峰坐在警车里,狂啸着在马路上飞驰。
他只顾着翻文件,而我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随着案子的调查渐深,关宏峰的脾气越发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咆哮,我是他最得力的助手,那日子怎一个惨字形容。
这还不如去沙漠吃沙子,我内心的小人痛哭流涕。
行了,别在心里偷偷骂我。"
关宏峰瞥见我惴惴不安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队长,你不许用心理学剖析我想法,还有别笑了。"
我弱弱的举着手,倒不是说关宏峰的笑容很难看,恰恰相反,关宏峰长相儒雅,四十岁正是男人最迷人的时候,就是见不得他笑,容易引起胃部不适。
我无意识的抓了抓头皮,结果看到秀发一缕一缕的往下掉,前些时间还心疼着黎簇,没想到全应到自己身上了。
我伤心欲绝的把断发一根根的收好,恶狠狠的诅咒关宏峰永远和五指姑娘相亲相爱。
想想头秃的后果,我捂住眼眸,已然绝望。
知道你辛苦,正好明天是周末,我给你一天假期。"
关宏峰看到我丰富多彩的表情,头一次觉得把我招进刑警队是个错误的决定。
沙雕气息会传染,周巡就是一个例子。
真的么,真的么?"我高兴的跳起来,头顶和车顶来了个激烈的碰撞。
好痛啊,我皱着脸揉了揉脑袋。
关宏峰看向我时隐隐流露嫌弃的样子,我甚至觉得他会嘲讽一波,不过涵养极高的关队是不会出口伤人的。
可穿上警服就得有为人民服务的觉悟,我摇头晃脑的拖着疲态的身子钻进出租车,报上住址假寐。
关宏峰那个狠人,压榨下属不留一丝情面,亏得我信誓旦旦的为他说好话,我那时一定是脑子抽风不好使了。
小姐,地方到了……"我被司机叫醒,狗窝还是那个狗窝,并没有多了一个人就有所改变。
我呈大字型瘫在沙发上,累得不想做饭。
趴着趴着我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我还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的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到了八点。
警察是没有周末的,不过关宏峰那不解风情的变态工作狂难得体谅我们给放了一天。
我扔掉手机换了个姿势睡回笼觉,刚眯上眼,门铃被疯狂的按响。
我捂着耳朵,可那门铃不依不饶,我将枕头砸过去,怒吼道,"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打扰老娘美容觉我活劈了你。"
姐,是我啊!"黎簇有些烦躁。
本以为脱离苦海,他就可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却没料到黑瞎子一语中的,他已经无法像以往那般没心没肺的当个平凡的高中生了。
黎簇去了一趟沙漠总觉得内心变得很强大,因此当有不良学生欺负他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然而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他被现实教做人。
黎簇现在全身带着伤,板砖的滋味太,他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于是拉上素苏万来了我这里。
听着黎簇讲述完前因后果,我忧伤的仰视着天花板。
命运对我们姐弟俩绝逼有非常大的意见。
默哀了一会,我看着他们手中的大包小包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谁寄过来的?"
不知道,快递单上什么信息都没有。"苏万也是跟我很熟悉了,没有半点拘束,"念姐,你是警察,能从内部查询一下么?"
我把装着零食的托盘扯到身边,剥了一颗花生放在嘴里细细嚼着,"我局里所有人忙出狗脑子了,关队要是发现我在工作的时候给你们查这些东西,呵呵……"
小屁孩,就会添乱,他们是没体验过关宏峰的狂风暴雨。
我不爽的倒了一杯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黎簇挠挠头,不死心的追问,"不能通融通融?"
哼,他要是肯通融,我也不会苦逼兮兮了。"我把瓜壳丢进垃圾桶里,仍是在气关宏峰毁发之仇。
哼,四十多岁还没对象的可怜男人,我暗骂着。
其实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们要不要听。"
见他们耸拉着脑袋,我摸着下巴思考,黎簇的眼神一下就明亮起来。
姐你最聪明了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