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妹妹,素儿妹妹!”若水在水池上着急的喊着,转眼之间,苏素儿已经在水下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了,就算是再通水性,也该出来了,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还是白公子唯一的徒儿。
想起五年前她们不过取笑了苏素儿几句,白谨年就放火烧山的情景,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估计她们南仙山都要被夷为平地了。这么一想,若水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正当她准备跳下水一探究竟之时,水面荡起一圈圈波澜。她怔住,忽的一个湿漉漉的脑袋钻出水面,她毫无预兆的被吓了一大跳。
苏素儿从水中一跃而起,换上若水拿来的衣服,转头,便见若水怔怔的看着她。
她摸了摸脸,难道没洗干净?
也难怪,她在山中时,都是在山顶的那汪泉水中泡上一个时辰的。
“素儿妹妹?”若水试探的喊了一声。
苏素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若水,仿佛在问她喊她做什么。
得到苏素儿肯定的眼神,若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眼前这个明眸皓齿,顾盼生姿的女子真的是方才那个毫不起眼的苏素儿?!她的容貌不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只是一眼望去,她就在那里,不张扬、不喧闹,却也不容人忽视的,静静地绽放着她的美。
若水带着苏素儿回去时,白谨年就站在原地,如她走时的姿势,等着她。忽然的,若水就有点羡慕苏素儿了。
南仙道人时常与她们讲白公子在一千多年前那场仙魔大战中的赫赫风姿,以前她也见过白公子几回,可那时的白公子让人感觉如在云端,可望而不可及。他仿佛一转眼便会消散在这天地间,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是自从上次开始,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如果他是飘荡在这世间的风筝,那苏素儿便是唯一一根牵住他的线了吧……,若水心思复杂的感慨道。
白谨年见苏素儿回来,扯着她左看右看,仿若她还是那个一离开他身边便会受伤的小女孩。嘴里还担心的念叨道:“没受什么伤吧?”哪里还有一点高冷的模样。
南仙道人的脸一下全黑了。
他不该自作孽的请他来的,南仙道人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了。
“我没事。”苏素儿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是只有对他时才有的信任。
“好了,你徒儿也回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吧?!”南仙道人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白谨年牵起苏素儿的小手,不温不火的看了南仙道人一眼。
南仙道人的怒火在他平静的眼神中散了个干干净净。
宽大的书房内,香炉中升起袅袅轻烟。
一棋盘放在青玉桌上,上面黑白厮杀,白子呈气势汹汹之态,黑子命悬一线。
白谨年手捏黑子,幽冷的黑色更衬得他手指白皙得几乎透明。
“哈哈,我们可说好了,以你的恒天剑为赌注的!”南仙道人激动得满面红光,恒天剑啊,那可是上古赫赫有名的神剑!
白谨年面不改色,淡淡道:“你还没赢呢。”
南仙道人依旧兴高采烈,他知道,虽然白谨年法力强大到逆天,但是在对于棋艺这一方面,却是弱得可怜,这也是他敢拿他的宝贝打魂鞭跟他赌的原因。这下不仅能报五年前的烧山之仇,还能好好的大赚一回了!
半天,白谨年依旧没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去,南仙道人急道:“你到底下不下,不下让你徒弟替你下!”
白谨年捏住棋子的手猛然握紧,爽快道:“好!”
南仙道人怔住,好?好什么?什么好?
直到白谨年将手中的棋子递给站在一旁完全没存在感的苏素儿时,南仙道人才反应过来。可是……
“白谨年,你疯了不成!那是恒天剑啊,你就这么……”交给才十来岁的小娃娃!
可是对面的师徒俩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好像恒天剑是他要输给他们一样……
“是你答应让我乖徒儿来的,事后可不能不赖账。”白谨年让出位置,还貌似不放心的对南仙道人提醒道。
南仙道人:……
他堂堂一个上云宗的掌门,还会对一个小娃娃失信?!就是赢了他也没脸见人好不好!
苏素儿可没有理会心情复杂的南仙道人,她想也不想,便将黑子落下。
南仙道人还在思考要不要放一下水,不让她输得那么难看,免得她哭鼻子。可是等他看向棋盘时,原本被堵得死死的黑子竟冲出了重围!
南仙道人眼睛一下睁得老大,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棋盘,又看了眼仿若无知无觉的苏素儿,不知她是有意还是巧合。
“南仙,你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下吧。”白谨年在一旁悠闲的道,可南仙道人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语气里有一股浓浓的炫耀味。
南仙道人忍无可忍的白了他一眼,却也认真起来,他从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