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在一旁看着,忽然眼睛一亮,那屏障似乎有些变化了!
而苏素儿一心只控制着与屏障相溶的法力,完全没有感受到屏障的不同。
忽然,一声清脆的嘎吱声在黑暗中响起,苏素儿猛然惊了一下,“嘭——”的一声屏障碎裂。
苏素儿睁开眼睛,只看到屏障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黑暗中。
她有些沮丧的垂下头,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无尘看着苏素儿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心疼。他上前一步,抬起手,又顿住,最后轻轻落在苏素儿柔软漆黑的发上。
“不要心急,你会成功的。”
黑暗中,白瑾年看着无尘放在苏素儿头顶的那只手,手掌紧握成拳。
一阵大风吹来,高高的草丛被压弯了腰,无尘笔直干净的视线就这样落在了白瑾年的身上。
那视线仿佛一盆冷水一般浇在了白瑾年的头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第一次堪称慌乱的转过了头,逃避了无尘的视线。他没有走进,转身,跌跌撞撞的走了。
而苏素儿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白瑾年身形如一道鬼魅在黑暗中穿梭,他捂住胸口,那里气血翻涌,可他仍旧没有停下脚步。
几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竟就从澧镇回到了荒山,他与苏素儿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大木屋,而是站在苏素儿的小茅草屋前,静立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上前几步,站在茅草屋的门口,手触碰上茅草屋的门,却没有动。
他不想承认,却在现在无比清醒的认识到一个问题,他……对他家徒儿的感情似乎不一样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他变成小孩被苏素儿照顾的时候?从苏素儿离开荒山的时候?还是在苏素儿在荒山日渐一日破茧成蝶的时候?
不,不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他是她的师父,是将她一日一日抚养长大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怎能有这样不堪的心思呢!
白瑾年的面色惨白,南仙道人总说他不拘一格,随心随意,可谁知道他是接受的最正规的思想教育,所以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在她的身边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看到别人靠近她他会愤怒,看到她难过他也会跟着心疼,只是在她身边静静地站着,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比平时跳动得快了许多。
这样的自己他控制不了,甚至他不想控制。
可是不行,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那是他的徒儿,是他的徒儿……
他缩回手,最后看了眼茅草屋,满面肃穆的转身离去。
既然控制不了自己,那便离她远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