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可以以一敌万的战场的神,怎么会惧怕这点中药的苦涩?
“殿下应该是与我说笑吧,怎么可能会苦呢?”
陈钦梓抬起了他那如同蝴蝶般的睫毛,一字一句的说:“我是个怕苦的人。”
这世上哪有人喜欢吃苦,只不过是被逼无奈而已。陈钦梓是,余柠溪亦是。
终于在余柠溪连哄带劝之下,陈钦梓把碗里的药喝了精光,然后又低头开始拿起画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余柠溪有些好奇的凑近了身子,远远的望上一眼,诧异的问:“看起来好熟悉,这不是我吗?”
陈钦梓抬起头,嘴角上扬:“嗯,没错。”
原来他画的正是刚才余柠溪趴在床边的样子,长发覆盖着半张脸,看起来睡得极其香甜。
“殿下画功真是了得,把我画美了七八分。”
“余柠溪,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长得已经很是倾国倾城?”
“如果母亲相比自然是比不得的。”
“但你继承了你母亲身上的那些美,只是五官不同而已。”
余柠溪见不得别人这样夸赞自己,低下头竟然有些害羞起来。
“殿下谬赞,殿下画的真的很好。”她都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居然一切都会那么祥和。
“可惜我不能把这幅画一直待在身边,等我们离开以后,这里的一切都是要烧毁。”
没错,就算陈钦梓病好了,这里的所有东西也不能带出去,只有全部烧毁才能够你绝后患。
可是,余柠溪忽然想到了那天李潇然说过的话,陈钦梓的就算能够安全地活下去,太子府里的下人也是会被杀掉的。
这里面自然包括余柠溪。
陈钦梓那双深邃的眸子忽然看向了余柠溪,放下了手中的画,开口说道:“我之前听过一句话,只听了一遍就深深的记住了。”
余柠溪只是微笑的看着陈钦梓,没有继续说话。
陈钦梓笑着问:“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若是殿下想说的话,自然就会说出来。”余柠溪从小就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她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秘密,也希望别人不要窥探她的心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陈钦梓没想到余柠溪把自己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
余柠溪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和陈钦梓望着自己眼神的温柔。
她回忆起了长公主对自己的警告,不要随便参与皇家之争,或许就在陈钦梓对自己有了别样的心思之后,余柠溪再也逃不开这样的困斗。
她想起了这段日子所经历的痛苦,几乎要泪如雨下。
余柠溪微微垂下了头,似乎好像不想再讨论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毕竟明天的生死还是未知。
陈钦梓叹了口气,缓缓地站起身:“随我一起出去吧。”
陈钦梓在房间里面整整闷了半个月,这是他第一次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余柠溪站在他的身边,看着墙上布满的蔷薇,笑着说:“看来不需要多久,这里就会成为一片花海,可惜,也许这些也会被一起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