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身形翻转,回旋落地,身姿稳定。
陈晖也及时躲开,才避免了被他踏在马蹄之下。
追风还在继续躁动,陈晖冲过去骑在马背上,勒紧缰绳。
沈沛筠心弦一跳,急忙过去,争抢缰绳,一来二去,二人便莫名其妙交起手来。
越是交锋,沈沛筠越是惊奇,此人的武艺不弱,最起码在她之上,长久的交锋必定对她不利。
她绝对不能输,哥哥还等着她去救,她绝不能因此耽搁时间。
急切之下,她袖袍一抖,几枚银针落在指间。
然,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陈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啧,你这小姑娘看着不错,怎的也玩这一手阴招,你这银针上必定是淬了毒吧。”
沈沛筠挣扎着动了动,手腕却如遭铁钳,动不得分毫。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不就是同乘一骑,我答应你就是。”
陈晖脸上露出笑容:“早如此该多好,白白闹了这一通,你瞧你这马还在惊着呢。”
他走过去,熟练的牵着缰绳,对追风又抚又言,半晌,本躁动不安的追风情绪逐渐平稳。
沈沛筠朱唇轻抿:“抱歉,方才是我太过敏感,误会了你。”
陈晖挑眉一笑:“不管你怎么想,左右我不是那等坏人,对了,刚才那一下也算是我帮了你的忙吧,那我先前说的一百金,不如就免了,也当咱们二人交个朋友。”
沈沛筠理了理凌乱的鬓发,眼眸如湖面般平静幽远:“我可没打算交你这个朋友。”
遇上一匹肥羊不易,傻子才会轻易放过。
她手头也算是花钱如流水,这笔钱赚了也就赚了,如此一想,方才输了也没有多大的不痛快了。
她实在是心胸豁达。
陈晖摊了摊手:“罢罢罢,我若不在此时让一让,说不定你怀恨在心,路上捅我一刀也不一定。”
沈沛筠平静的面容微微崩开些许缝隙,讶然的扫他一眼。
她这有仇必报的心思如此明显吗?
陈晖:“……”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原来因为一百金,他就差点挨了一刀。
“不要磨蹭了,快些上马。”沈沛筠有要事在身,不欲与他纠缠,便先行上了马。
陈晖见状,也跟着上了马。
沈沛筠看着突然绕到自己小腹前的手,整个身子都在绷成一条线:“你做什么!”
沈慎之到也罢,别的男子对她的任何接触都会令她高度紧张,更有一种几乎刻在了灵魂里的战栗。
陈晖惊讶于她的紧张:“我牵缰绳啊,若不然,马一跑起来,我岂不是要掉下来了?”
沈沛筠绷着脸下马,在包袱中翻翻找找,将一条罗裙拿出来,撕扯成布条,打结系起:“你把自己的腿绑在马背上,如此便不会掉下来了。”
陈晖唇角疯狂抽搐:“你就这样对待我这个付了一百金的客人?”
沈沛筠面无表情:“你要与我共乘,就按照我的规矩来。”
陈晖:“……”
一百金客人独有的待遇,旁人想要还没有,他忍了。
没了多余的手在自己腰间乱转,沈沛筠紊乱的心绪这才稍稍安定,驱使追风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