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斜了戎慎一眼，不禁莞尔。

……

马车之上，戎慎歪着身子，靠在沈沛筠的肩上：“陈琇插手宫务，在宫内结下了不少夙怨，陈元裴的母妃成妃便是其一。”

“陈元裴常日在陈楚皇面前尚算得脸，独独同吃陈琇在一起，便是被百般忽略，心中不忿已久。借我之手图快意已非一两次，今日那个昭容，是成妃的暗线，事情的马脚我也已处置好，不会被发现。”

沈沛筠拿起桌上的蜜橘，慢慢剥着：“那那些所谓的鬼神之象呢，你们又是如何做到的？”

戎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沈沛筠将剥了一半的蜜橘塞进他的口中：“若是不吃下去，我便拔光你的牙。”

戎慎直接在她面前吐了出来，笑眯眯的张开了嘴：“筠儿若是舍得，尽管来就是。”

沈沛筠嫌弃的推开他：“自己收拾了。”

戎慎笑得眉眼弯起：“你没听到那个妃子说的吗，重华宫烟雾缭绕，简单的很，便是用了些灶上烧火的炭火，烧起烟，在放了会令人产生幻觉的迷烟在其中。”

“又有几个宫女内侍趁着重华宫宫人神志不清之时，混入其中，仿着杜皇后生前的模样，稍有显露，假的也是真的了。”

沈沛筠眉头紧皱：“涉事之人如此多，若是事后被察觉，岂非要将你牵连进去？”

戎慎又凑了过来：“这便不是我该考虑的了。”

马车行进至颠簸之处，沈沛筠方才准备张口，便被接连的颠簸，震的一时无言。

戎慎索性一把环住她的腰肢，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暧昧以额头相抵：“如何，这样还有颠簸之感吗？”

沈沛筠明已是双颊泛红，故做出无事：“陈元裴应当就是你要扶持的人了吧，为何不选太子，我倒是觉得，太子瞧上去更为稳重。”

二者都是聪明人，戎慎见她猜到了，索性也将话说开了：“陈元鸿心不在此。”

沈沛筠眉头轻拧：“皇权之位，至高无上，古往今来，又有多少腥风血雨，皆因皇权斗争而来，他已经身处太子之位，何来的心不在此？”

戎慎坐直身子：“他是杜皇后之子，长子嫡子俱都占全，他想与不想，都会有无数双手推着他过去，今日你也瞧见了，但凡是个有野心的，今日之事都不会如他一般坐视不理。”

沈沛筠目中闪过疑窦：“他若是毫无争斗之心，如何能在这个位置上多年？”

更有趣的是，建宣帝子嗣众多，单是不在皇宫的，她便已见了两个。

皇宫内的，陈元裴瞧着颇有些缺心眼，太子也无心争斗，若是如此，那其余的皇子呢？

戎慎打了个响指：“外戚，杜皇后的母族极盛，父封一等承恩公，兄长主掌御林军是侍卫，后辈也各自读书出仕，树大根深，难以撼动。”

沈沛筠思考片刻，眸光骤然一深：“杜皇后的死，并非意外。”

戎慎并未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捡了一只茶盏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