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也在看她。
瑞王府近日想必鸡飞狗跳,她的好气色都是用脂粉盖出来的。
身后还站着一十四五岁年龄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身上套着靓蓝色团领通袍,头树玉冠,唇红齿白。
云舒容笑道:“瑞王妃想必你们都是见过的,这位你们定然不曾见过,这也是瑞王府的公子,今年不过十五,已然是个秀才郎了。”
人已被单独点出来,凌氏只能道:“这是我家的五姑娘,筠儿,来见礼。”
沈沛筠依言上前,那道略有犹疑的目光稍有减缓。
无需过多原有,只一眼,她便可以确认。
瑞王妃颇有些不情愿:“骞哥儿。”
戎修骞上前见礼:“沈五姑娘,有礼了。”
嗓音低沉,同沈慎之的清润孑然不同。
沈沛筠垂眸掩住眸内失望,略颔首。
云舒容搁下了玉轮,兴致勃勃地撑着下颌看着二人:“你们一个是陛下了圣旨亲口指过去的,一个也是得了陛下亲口赏赐的,倒也是难得的机缘,不如,就由我做东,给你们赐下一门亲事吧。”
凌氏刚刚端起茶盏的手,猛的一抖,茶水溢出大半。
瑞王妃生生跌了跤,惹得宫女们忙眼疾手快的去扶人。
就连沈沛筠,身形也有些微的摇晃。
不是说贵妃娘娘是个性情最为暴戾,宫于心计,被深宫有有折磨成此的女人吗?
如今看着,怎么八卦的胡乱做起媒了?
不等凌氏张口,瑞王妃就急忙道:“贵妃娘娘明鉴,骞哥儿如今不过十五,与沈五姑娘年岁不相当,如何结得了亲。”
凌氏冷目横扫:“我的筠儿也还小呢,我总要多留她在身边几年,免得将来出了门子,遇到了那不通事的恶婆婆,再不能似在家中这般。”
瑞王妃面露不愉:“这话倒像是在说什么一般。”
凌氏面无表情:“哦?有说什么吗?只不过是一颗做母亲的慈心。”
沈沛筠配合的端着茶盏:“母亲说了这几句,想也累了,喝些茶润润喉吧。”
宫里这样的场合,她不方便张口,否则,必定亲自和瑞王妃过过招。
瑞王妃喉头发堵,转头看着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戎修骞,愈发恼怒。
这个混账来抢她儿子的爵位,如今在外头,连母慈子孝都装不出来,害她丢了面子,果然是个天杀的祸害。
两方人都已闹成了这样,云舒容也没有发难,直接此事就此翻页。
沈沛筠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瑞王妃的神色,心中默默算计:“听闻,前阵子慧尘师傅入城了,我算着距上一次慧尘师傅入城,已过了足有三四月,我见识少,也不知到底是哪家这般有脸面可以请来慧尘师傅这样真正的得道高僧。”
瑞王妃低头饮茶。
云舒容斜靠在松软的鹅绒枕间:“你好奇的正主就在这殿里呢,说起来本宫也有些好奇,慧尘师傅可是连宫中都不曾来,到底还是瑞王的面子大。”
瑞王妃脸孔登时大变,忙站起来:“贵妃娘娘玩笑了,臣下如何敢同宫中贵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