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冷静追问:“府内可都派人去找了?”
沈宿亭紧握着拳头:“原本才失踪一天,我就想要去找了,但被父亲知道了,他觉得实在丢人,只差人到王家,严家,还有瑞王府隐晦的问了一遍,就不肯过问了。”
“我本想自己出去找,父亲也不允,报官更是不愿,连我都险些被关起来,我没了法子这才想着来找姐姐你,没想到就在路上瞧见你们的马车了。”
沈沛筠眉头紧紧拢成一团,左右思量着。
凌姣忍不住站起来,却触到了车顶,痛的有又坐回来:“这件事可告诉严予安了?”
沈宿亭摇摇头:“二姐姐已经退过一次婚了,若是被严家知道了,事情就难料了,我不敢说。”
沈沛筠抬起眼,眼眸澄明:“走,去沈家。”
小半个时辰后,沈家的车夫,及一个小丫鬟,都被带到了沈家厅内。
“给长平郡主请安。”
沈沛筠目光沉凝的扫过所有下首的人:“你们都说,最后见到二姐姐是在王家府外,那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见着姑娘同别人走了,也不随行的?”
右边的丫鬟道:“闵儿才是姑娘得贴身丫头,哪里用得到我们。”
话音刚落,紫芝就上前,左右开弓,给了那丫鬟两巴掌:“不要命的东西,郡主的话还敢不好好回?”
那丫鬟捂着红肿的脸嚷道:“郡主怎么了,您现在又不是我们府内的人了,有什么资格打我?”
沈沛筠眉目一冷。
紫芝立即厉声呵斥:“郡主就是郡主,哪怕你是侯爵府的人,以下犯上,轻蔑郡主,便是发卖出去都不为过!”
说着,做势撸着袖子过去拽人。
那丫鬟这才惶恐的扯着袖子跪回来:“奴婢知错了,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沈沛筠看了紫芝一眼,沉声发问:“我在问一遍,为何不跟着姑娘?”
丫鬟忙道:“是姑娘让奴婢们回来的,只带了闵儿在身边,郡主,奴婢当真不是故意不跟从的。”
沈沛筠眼眸半眯:“紫芝,打烂她的嘴。”
紫芝“诶”了声,搓了搓掌心,抡圆了手臂。
左边一直低着头不出声的丫鬟,急忙爬过来:“奴婢说,奴婢说!这话不是姑娘说的,是,是瑞王妃说的,她说要带我们姑娘去王府坐坐,就让我们先回来了。”
凌姣气恼不已的站起来:“那你们方才,还有之前,为什么都说是姑娘自己吩咐的!”
丫鬟几乎哭出来:“是奴婢们怕追究起来,要问罪,这才商议了同一口供。”
“你们知不知道,这两者间的差距大了,这一句话足以害死你们姑娘!”凌姣俏脸之上满是怒火。
沈宿亭急道:“所以说,我们之前的方向都是错的?二姐姐的失踪还是同瑞王府脱不开关系?”
沈沛筠闭着眼,反复思考。
瑞王妃并不是个蠢人,但她和德惠郡主都有着相同的弱点,就是眼高于顶。
这一点,让她在她们这些“下等人”面前从来不需掩饰自己的喜恶,要做什么事,目的都不难猜。
她不可能做出这种明目张胆草菅人命的事情来。
但也未必不会因为权势滔天,而意图一手遮天。
正思索间,外头传来紧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