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暗暗看了眼自家母亲的神色：“母亲，您若是心里不痛快，不如女儿在去陪您练武？”

凌绯华挤出笑容：“我多年不练，晨起那一会已经腰酸乏力，等日后再说吧。”

凌梁粗眉拧成了川字：“乖女儿，你这样怎么行，等会直接去账房拿五百两，你们娘俩一块出去走走逛逛，多买些好东西。”

凌绯华摇头：“我想去祠堂给娘叩头。”

凌梁默了默，叹息一声：“也罢，你多年不曾回来，是该给你母亲上柱香。”

给亲外祖母上香，沈沛筠自然不能不去，忙道：“我同母亲一起去。”

凌姣也举起手：“还有我，我也要去。”

于是乎，三人吃过晚饭，就一同去了凌家祠堂叩头。

等拜过祖先，还有他们的外祖母，凌绯华只言自己要在此处呆上半日，把沈沛筠和凌姣赶了出去。

成国公家不必晨昏定醒，这样一来，二人都闲了下来。

索性按照凌梁所说，去账房支取了银子，准备上街，不过支取的数量没有那般多。

成国公的大门外，一小少年背靠着台阶，坐在府外的阶梯下头，被沈沛筠和凌姣见的正罩着。

前者微拢眉心：“七弟？”

小少年身体明显的僵直了一下，起身迈开步子就想跑。

沈沛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来都来了，还跑什么？”

沈宿亭慢慢转过身：“我又不是来看你的，就是路过这里，走得累了，想在这里歇歇脚罢了。”

守门的侍卫高声嚷嚷：“今天不亮你就这了，还好意思说什么刚来，要不是国公爷今日不必出去，早赶你走了。”

沈宿亭：“……”

打人不打脸，更不能拆台！

沈沛筠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眉心越拢越紧：“你同人打架了？”

沈宿亭摇摇头：“没有，就是在泥地里滚了一圈。”

沈沛筠故意冷下声音：“你若再不同我说实话，我转身就走。”

“打了，打了还不行。”沈宿亭不情愿的别开眼：“门口的小厮不让我出来，我就跟他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出来。”

沈沛筠轻抿朱唇，她实在想不到，沈宿亭这小子竟然还有为她打架的一天。

凌姣则惊奇不已的拎着他的衣袖左右看：“你小子不错嘛，不枉你姐姐先前把你从火坑里救出来。”

沈宿亭略带婴儿肥的脸紧绷着：“我有话要问你。”

“跟我来。”沈沛筠拽着他，径直穿过了一条街，在最近的酒楼内寻了个僻静地入座。

四周安静，没有路人时不时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沈宿亭神情放松了些。

微呼出一口气：“你和母亲往后都不回来了吗？”

沈沛筠点头：“母亲已经同父亲和离了，他们已然同意我同母亲在一处，我们自然不会再回去。”

沈宿亭唇角轻微的抽搐着，唇角终究是抑制不住的垂下来，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沈沛筠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自己面前哭：“哭什么？我还是你姐姐，还在京城，你想见我还是随时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