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垣无奈的扯着唇角:“岳父,不是我要求太重,实在是姣儿早已到了婚配之龄,但凡是京城中好些的人家,哪里能容得媳妇如此,我这都是为了她的将来考虑。”
凌梁瞥着眼哼一声:“那又如何,我凌家的女儿就是如此,爱要不要。”
沈沛筠眉眼弯弯,怎么办,她越来越喜欢外祖父了。
柳垣紧皱着眉:“既然都说到了这一处,那我少不得要问一问二姐,姣儿在京城也有一年了,不知可否有过什么合适的人家来提亲?”
凌姣表情略有僵硬,扒拉饭菜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凌绯华咳了声:“城内适龄的倒也不是没有,可你又不是不知,京城这样的地方,多的是的斗鸡走犬,游手好闲的纨绔之辈,真正的俊良才杰凤毛麟角。”
柳垣有些急切的追问:“那么可有什么寒门出身的学子呢?如今可正是乡试放榜之时,莫说进士,就是在二十岁前有个秀才之名的,都是极好的。”
凌绯华目光在凌姣身上落了落:“我病了些时日,已许久不曾出门了,对此事并不清楚。”
沈沛筠亲昵的揽着凌姣:“姨丈何必如此着急呢,我从前在府里都没有什么掏心窝子的姐妹,好不容易有了凌表姐,才相认这般短的时候,若是您把她嫁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知心姐妹陪我。”
柳垣并不赞同:“她然十七了。”
凌梁脸色发沉:“我成国公府难道缺这口粮食吃用吗?莫说十七,就是七十我也养得起,吃饭,这件事先不许提了。”
他本就生的面黑体壮,脸上一圈的络腮胡,脸色一沉,众人便都不敢再多言了。
一顿饭吃过,外头已经星子漫步。
成国公夫人早年逝世,府内没有女主人,因而,此时府内一切事物都是由柳垣打理着。
他做事也极细心极周到,凌绯华从前所住的院子早就收拾出来,沈沛筠所居的院子则安排在了凌绯华旁边。
一应东西俱全不说,规格装饰皆比沈家更为华贵气派,冰块这等奢侈之物也不要钱似的堆进来。
紫芝抱着床褥进来,小脸激动的发红:“姑娘,这国公府就是同咱们老爷的官邸不同,往常您睡着了奴婢还要担心您热着捂着,如今,奴婢倒是要担心您着凉了。”
沈沛筠坐在铜镜前,微微一笑,镜中清丽出尘,不似凡间的少女,也跟着舒展眉眼,变的鲜活灵动起来。
“这样的日子太好了,好的不真实。”
紫芝捏了一把自己脸,痛的呲牙咧嘴:“哪儿不真了,姑娘您看,奴婢的脸都红了。”
沈沛筠笑出了声:“你怎的对自己也舍得下手了?”
紫芝嘿嘿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姑娘,今晚守夜能不能让奴婢来啊?”
屋里的冰块太凉了,她愿意在房里替姑娘多分担些,若是要感冒,就让她来吧!
紫芸故作蛮横的推开她:“今儿本该是我的,你问姑娘做什么,我可不想同你换。”
紫芝忙扑过去抱着她:“好姐姐,求求你了,就让我如愿一回吧。”
“罢了罢了,让给你就是,不过,你自己也要拿个厚些的褥子才可。”紫芸绷不住笑出来。
紫芝连声应着,飞快的铺好了床褥,又把自己的搬进来。
夜深人静了,沈沛筠才慢慢翻了个身:“想说什么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