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关裴呛了一口,这乐阳公主可真是直白。
戎慎眉眼微弯,筠儿真是不拘小节,同那些扭扭捏捏的姑娘不一样。
崔氏手一紧:乐阳公主,你是闺阁姑娘,平素深居简出,未经人事,如何知道这些,还请你莫要如此红口白牙的乱说一气。
那春云的胎向不三月,还未坐稳,就狐媚子勾引老爷,落了胎乃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老爷,往后怕是就要后继无人了。
这话说法也算是合情合理,沈沛筠面嫩年轻,如何瞧也不像是懂这些之人。
沈沛筠是未见过多少尸体,但胜在她看的书足够多,读书破万卷的好处便在此处了。
她平稳的语调急转直下,陡然锋锐:崔太太急着辩解,是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哥哥先前的话不单单是诓你,十日前,你的确去了知味,蒙南边部族群甚多,有善用蛊者,称巫医,为蒙人敬重。
崔氏强作镇定:你说这些做什么,那蒙南不是同你们北夏相接,怎会前来大楚。
见她如此,沈沛筠愈发从容:太太莫不是耳朵不好,我只说蒙南有巫医,何时说过巫医来了大楚?
崔氏一梗:我
站在人群内的孙氏道:那巫医近日在城内盛行,若说对此事有些许了解,算不得奇怪。
崔氏忙道:对,对,是如此。
沈沛筠慢腾腾的吐字:孙太太提及此事,显然是极寻常的,可崔太太若心里无鬼,为何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如此吞吞吐吐。
顿了顿,又道:你的帕子都捏变形了。
崔氏蓦地松开紧握帕子的手,眼睫几颤:是,我只去过知味,也见过巫姑娘,可你问问这些个太太们,有几个未曾去过?也只你,云英未嫁,懂什么。
众太太面皮一热,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沛筠淡淡道:你所说的那些我自然不懂,不过,我知道些更有趣的。
说话间,她拿出一个瓷瓶,些许异香飘散出来。
有人诧异的张口:这味道同崔太太身上的一样,晨起来时我便觉得惊异,还问了她,所用何香。
不错。沈沛筠另取了一个青瓷盘,将瓷瓶倒扣过去,一颗黑黝黝的药丸随之滚出来。
她继续低首将药丸碾碎,里头竟涌爬出来一只胖滚滚的青紫色虫子。
飘荡在空气中的异香也瞬间浓郁。
在场的女子倒是相安无事,男子们却开始面露异样。
还来不及有更进一步的反应,一桶凉水兜头淋了过来。
在场都是勋贵大家,哪里经受过如此待遇,各个都对罪魁祸首怒目而视。
戎慎的脸皮向来一绝,无论何种目光投注,他都安然不动:阿宝,诸位大人公子都清醒过来了,可记着,他们都欠我一个人情。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