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琇入皇宫已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便是到了章华宫,也不必通禀,直接进入。
皇兄。
陈琇带着满心焦躁急切快步走进来。
建宣帝停下批阅奏章的笔,见是她,眉头微拧了下:这个时辰,你来做什么?宫门已经快下钥了,先坐下吧。
他面色红润,吐气有力,看着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琇紧握着袖口的手松缓下来:今日在宴席上瞧见了些不干净的,有些害怕,想见见皇兄。
说着,把今日葛府所发生的一切尽数阐述。
建宣帝眉头时皱时松:乐阳公主还有这样的本事?还有老七,什么时候同他们如此厮混了,当真是没有头脑。
陈琇走过去,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揉捏,身子贴在建宣帝后背不足一指之距。
建宣帝眯起眼,扣住了自己肩头的手:琇儿,你如今是越发的惑人了,朕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
嫁出去又有什么好?那些个驸马也不过是庸俗之人,哪里抵得上皇兄?陈琇弯身靠在建宣帝肩头。
建宣帝把人拉在怀里,这几日还回宫里来住吧,驸马不想要不要就是,左不过那些个朝臣不时上奏,惹得朕心烦。
陈琇眸色一闪:皇兄不说我险些要忘了,那些个朝臣如今还盯着我呢,只怕我一搬入宫内,他们定是要把我生吃活剥了的,倒不如在宫外自在,皇兄念着我,我自随叫随到。
建宣帝笑了一声,起身抱着她走向了龙床。
首领太监心照不宣的对外吩咐:陛下与荣安长公主在内议要事,都在外头守着,任何人来也不能放进去。
戎慎捏着一张纸条,在灯烛下点燃:如你所想,陈琇在章华宫足待了两个时辰才回来,外头把守严密,探不出半点口风。
沈沛筠用帕子擦了掉落在桌面上的灰烬:陈楚皇对陈琇宠爱至此,不惜连后宫事务都交给了她处置,不过,先驸马被斩杀时,可没瞧见他的爱屋及乌。
如此,怕是只有一个可能了。嫉妒心不单单女子,是人便都有可能,何况,若他们之间当真有什么,斩杀了驸马,才会更方便,抑或许是当初的驸马发现了什么。
筠儿果然聪慧难当。戎慎撑着下颌,对她展颜:关于陈琇的驸马一应事宜,我已经在暗中查访过了。
陈琇早在十六岁时就嫁了人,驸马出身公爵府,年少才高,据说二人婚后很是恩爱,当时,建宣帝还未登基为帝。
建宣帝登基后,驸马年轻气盛,以为他得位不正,多次直言上谏。
所遇不平之事,也定不退让,到底载下了言语上头,被治了谋逆之罪,满门抄斩,唯陈琇身为长公主未受影响,毫无影响的回了宫。
此后便是众人所见,各种逾越宠爱。
上次的惩治也没能超过半月,陈琇就又如以往,在宫中呼风唤雨了。
沈沛筠将卷宗反复翻看:像这种灭族大案,怎会记录的如此草率,只说言行相诡,忤逆犯上,却无具体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