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沈宿亭,北夏沈家庶长子,作为大夏使臣来此,与杜章杜小公子无冤无仇,除了前日里莽撞之下伤到了杜小公子,并未做过其他事。
堂上惊堂木还未落下的魏延一怔,他竟然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众人对沈宿亭如此乖觉都不由露出些许别有深意的表情来。
看魏延的模样,方才若是他来问,只怕要比这问的清楚的多。
好一个大夏使臣,光天化日之下当街伤了我朝重臣之子,你可知罪!
魏延突然高声道。
堂下的沈宿亭,与堂上坐着的沈沛筠,皆眉眼微凛。
这到底是提审还是问罪?
臣知罪,因臣家中出了抄家的变故,因此那日才如此失控。
沈宿亭说着,眼圈一红。
他本也年岁不大,加之自剥伤处,倒是令堂上本一脸怒色的杜其枫眉眼间的怒意冷了下来。
沈宿亭其人,虽在送亲使团之中毫不起眼,但大夏朝堂上重臣被诛,这些他们不可能丝毫不知。
就刚刚他所说的那些,至少可以判断,那日他的马当街撞上杜章,的确是心急之下的意外。
那沈小公子可否告诉本官,前日夜闯杜府之人,与你可有干系?
堂上坐着的众人表情不一,但也知道魏延此时问起此时,定然是想诈出什么来。
毕竟沈宿亭这两日都被关在顺天府中,只看他知晓此事时的反应,便知道那夜闯入杜府的贼人是否和北夏人,甚至是乐阳公主有关。
只见沈宿亭先是蹙眉,面露迷惑,而后开口道:我不知道什么人闯入了杜府,大人询问这个,是查不到那贼人,想将罪名一并强加给我?
正在坐在魏延右方的陈元裴挑了挑眉。
戎慎走前让他关照这个小子,他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只会冲动行事的草包,不想却这般沉稳,倒是让魏延想当场用刑都不敢了。
可那杜小公子在你马下受了重伤也是实情,这一点你无从否认吧?
触到沈宿亭那双清亮的眸,魏延不由再次问道。
我记得当夜杜小公子出现咳血之症后,杜大人便去宫中请了太医医治,不知道可查出缘由来?
沈沛筠不紧不慢的开口。
方才沈宿亭表现的极好,几答几问不见慌乱,哪怕她现在问上一句,也只是关心杜章伤情罢了,并不逾举。
传张太医来。
太子陈元鸿当下道。
抬眸看了他一眼,沈沛筠眼含感激之意。
太医很快到了堂前。
你将杜小公子的伤情一一报来。
看了沈沛筠一眼,那张太医倒有些欲言又止。
快说!我儿究竟如何了?怎样才能救?
事关自己最疼爱的血脉嫡子,杜其枫此时忍受不了那张太医的出声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