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话落,她便带着紫芝与柏蝶两人,走出了宫门,离开的极为干脆。
洛城阴云密布了数日,却唯独今日天幕突然转晴,时至傍晚,这座皇城的红墙琉璃瓦在火烧般的云彩映衬下,越发的威严,却莫名给人风雨欲来之感,仿佛血染天际。
沈沛筠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在方才转身随太子朝宫内走去的褚章身上掠过,而后收回了目光。
走,回公主府!
东宫自太子接到建宣帝的旨意后便慌乱一片,尤其是太子与太子侧妃急匆匆入了宫,而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乐阳公主却奉旨住回了原来的公主府,那西侧宫的所有东西,自然也要原样搬回。
杂乱的脚步声在整个西侧宫内不停歇的响着,此刻这方空间内唯一被忽略的,只怕也就只有那个阴暗的柴房了。
这里幽静的近乎没有人气,所有人都忘了,柴房里还关着一个人。
除了严凝自己。
她双手扒着柴房的门,看着外面的宫女们皆神情慌张的来回走动,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那些宫女的表情看起来都那么慌乱。
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自己一声?
严凝被关入柴房还不足两日,刚开始的时候她满心以为沈沛筠绝对会忍不住对她下手报复,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哪怕她真的丢了性命,也是为戎慎丢的。
她知道,那样戎慎就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她了。
可是沈沛筠没有,甚至在离开东宫之前,她还吩咐了北夏的人,一日三次,给她送饭菜过来。
但却不允许她见任何人。
当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严凝也休想知道。
她现在无比恐慌。
下意识的拍打柴房的门板,严凝高声叫道:有人吗?来人啊!
没有人理会她。
她拍了好久的门,掌心发红外面还是没有人应。
有没有人?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去向沈不,公主殿下赔罪,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就在严凝差点绝望之时,柴房的门突然打开。
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中,想到她刚才的叫喊,严凝噎了噎,还是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殿下已经奉旨回了公主府,吩咐奴婢妥帖的将西侧宫里属于北夏的东西全都送回去,包括严小姐你。
严凝认得眼前这人是沈沛筠除身边的紫芝外还算重用的下人,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不由一愣。
沈沛筠竟然会特意吩咐自己的人将她带回去?
她还以为她会报复自己,将她留在东宫里。
可眼下她哪里还顾得上再去思索沈沛筠此举的真正意味,迫不及待的随着那宫女出了东宫。
晚霞密布,一辆马车不快不慢的驶到公主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