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宿亭突然面露担忧的看向沈沛筠。
不然为何那些人问的不是乐阳公主,而是他的姐姐沈沛筠?
见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沈沛筠轻笑一声。
你的猜测不错,太子已经知晓了我并非是真正的乐阳公主,而是沈家之女沈沛筠,只不过,他似乎对我的身份并不在意,更不打算作废婚事。
沈宿亭眉头紧紧皱起:从前那大楚太子不争不抢,得朝中不少老臣赞颂仁孝德众,原来他根本还是想争一争那个位置的。
太子算什么,始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建宣帝并不是一个会顾念亲情的帝王,在他心底,从来都是先君臣,甚至也许都不曾对自己的儿女有什么父子父女之情。
你比从前要进益许多,已经懂得自己想通这其中关窍了。
姐姐,你怎么还这般淡然,那太子一定是不怀好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这样善于伪装的人,怎么比得上大哥,哪怕是身份尊贵,我也决不允许你嫁给这样的男人。
在牢中几日,沈宿亭想通了很多。
他不过十四岁的年纪,脸庞稍显稚嫩,但神情却变了。
变得沉稳了。
嫁给他?生生世世都绝无可能!
眸色一冷,沈沛筠讥诮出声。
她没有那么高的志向做什么太子妃,更不用说做一个她极为厌恶之人的太子妃。
更何况,陈元鸿触及了她的底线。
亲人还有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岂是他说算计便可以算计的?
几缕思绪一闪而过,沈沛筠为沈宿亭搭了搭脉,确认他身子无损,也不曾寒气入体,便松了一口气。
宿亭,今日我来,是有两件事要叮嘱你。
一边说着,沈沛筠从袖中拿出一枚丹药来。
这是什么?
沈宿亭不懂药理,此时面带疑惑问道。
这是损耗元气令人虚弱的丹药。
听到沈沛筠的话,沈宿亭不免睁大了眼睛。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明日的提审之后,太子会想方设法将你送入大理寺,大理寺卿是云拯,也是太子侧妃云舒蓝的父亲,哪怕他不对你用刑,也绝对会有别的手段,所以明天,我一定不会让你落入大理寺之手,你吃下这个药,十二个时辰内会一场虚弱,就连太医来了也诊断不出。
可是姐姐,我在这里被关了几日,却从不曾受刑或者被审问,明日上堂哪怕是一副虚弱模样,也无法让顺天府府尹信服啊。
谁说没有?顺天府的人没有审问过你,可太子的人,今夜不是来审问你了吗?而且是瞒着顺天府府尹,私下审问,还动了刑!
沈宿亭睁大了眼睛。
姐姐?难道你?
沈沛筠只是笑。
好,我都听姐姐的。
俊秀的脸上满含信任,沈宿亭一双眼睛落在沈沛筠身上亮的出奇。
沈沛筠鼻头突然有些酸意。
她还记得这个弟弟最初看她的眼神是防备,倔强甚至带着不满恨意的,或许那个时候他从未将自己当他的亲人。
谁能想到,到如今,他竟然如此全心全意的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