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们去找兮姐姐玩吧,她在自己的屋子里。”
安锦玉闻言,眼神一亮。
姜雁看见了,笑着说道:“去吧。”
然后安锦玉拉了拉安锦离的手,安锦离意会到了之后,便和安锦玉一块起了身。
“母亲,姨母我们先告辞了。”安锦玉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安锦离自是跟在后面行了一礼。
待到安锦离和安锦玉离去,姜雁脸上的表情才从刚刚的慈爱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只见她懒懒地靠在一旁,对着安夫人说道:“说吧,把你家那个没人要的家伙带来,想干什么?”
“姐姐,你眼睛尖。我这不是想让你看看这安锦离,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吗?”
姜雁靠着,手边靠着一个小枕头,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要听我说实话吗?”
安夫人一急,说道:“当然。”
姜雁的眼睛微微向下垂,才慢慢开了口:“我实话……”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不透她。”
安夫人一惊。
“什么?”
“你当她的眼睛里面没东西吗?说不定,她里面的东西比你还深。”
闻言,安夫人皱了皱眉头。
“这两年我一直没有管她,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模样。”
姜雁闻言冷笑一声:“你一个当家主母,她可以在你眼皮子底下活这么久还不被你觉察。你说说,她的分寸把握的有多好?”
安夫人闻言,冷汗掉了下来。
确实,虽然有些说不过去,但不得不承认,安锦离的伪装能力,是真心的强。
姜雁看着安夫人这个模样,冷笑了一声。
一个当家主母,连这些都可以忽略,也真是白当了。
还好,沈绫还知道来找她。
姜雁懒散地摸了摸怀中的枕头,说道:“你今儿来,是想让我干什么?”
“我在府中,一直摸不清楚这安锦离。姐姐,你要不帮我想想办法?”
“你要毁掉了一个人,方法还不简单吗?别说你这几十年,是白活的。”姜雁语气平淡但暗藏凌厉,将安夫人吓得一颤。
安夫人苦笑一声,说道:“我难道不想吗?可是自从这安锦离回来之后,心思就深了好多。原先我还是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想法的,可是现在,我都不知道安锦离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而且以安锦离的本事,怕是一点端倪就可以让她狠狠反咬我一口。”
“你一个主母,居然怕一个人怕成这样?当初那股子狠劲呢?”
“我也想这样。”安夫人又是一阵无奈,“但是现在安锦离越长越开,越来越像郑良了。你都不知道,连安敬都想绕着安锦离走。”
“一个死人而已,至于如此吗?”
“怎么不至于,郑良对于安府里的人来说,谁敢多提一句?”
最主要的是,郑良死得太冤太惨了。虽然安府每个人面上不显,但是内心里面没一个不怕的。
当初沈绫把安锦离往废了养,就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恐惧。
看着安锦离如此废物,自然心里面也会好受一些。哪怕安敬,也希望安锦离越无用越好,省得老出现在她们面前。
可是如今,安锦离不仅开了窍,还学会了掩藏自己,怎得一个恐怖了得。
姜雁看着安夫人的反应,便知道她可能动起手来不是那么顺了。但是,姜雁觉得,还是得要激一下安夫人。
“既然都如此了,不除掉那个安锦离,你还能高枕无忧?而且真照你这么说得话,安锦离这么敏锐,你就不怕她查到当年的事?”
安夫人闻言一阵惊恐。可能,完全有可能。
在这样的想象中,安夫人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啊?”
姜雁看着安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安夫人此时的模样,一看就是被自己吓破了胆。
“你先冷静下来。”
安夫人平息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苦笑一声:“我当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姐姐你想想,安锦离七岁的时候便知道与安府反抗,一身是血照样活得好好的;我年关追杀,她能在三个穷凶恶极的人手中活下来;最后,她竟然还敢巴巴赶回安府。”
“就这样,我都想不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安夫人将自己的脸埋在手里,闷闷的声音从手的后面传出来。
姜雁听着安夫人的叙述,眼里闪过一丝光。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想跟人斗一斗的冲动了。
相较于安夫人来说,姜雁才是一个真正深谙宅院之斗并且以此为乐的女人。
她就像养在院子中的野狼,残忍且凶残。
想到之后,姜雁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她许久没有露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