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儒离开以后,那两个守卫用缅甸语交谈了两句,随后其中一个也跟着出了帐篷。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但通过眼神的交流,大家一致认为,此时此刻正是我们突围的好时机。
我看了王运达一眼,这家伙心领神会,立刻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对余下那名守卫嚷嚷道:“我说大哥,我肚子都快疼死了,你就行行好,带我出去方便一下吧?”
“原地解决!”对方看了王运达一眼,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说大哥,这旁边可还有女人呢,你让我怎么原地解决?再说我拉的屎特别臭,到时候这帐篷里恐怕就没法待人了。”王运达也算豁出去了,说这番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任何个人形象,而且痛苦的表情中又带有几分讨好与谄媚,这演技要是拿到什么金像奖那里评选一下,不抱个小金人回来简直都对不起观众。
果然,那名守卫被王运达的演技给“征服”了,犹豫片刻后,他指着王运达,用蹩脚的汉语说道:“好吧,你,跟我来,其他人待在这里,不要走出这个帐篷半步,否则,外面的弟兄会干掉你们!”说完,他便推搡着王运达出了帐篷。
虽然我们的武器装备,在被俘的时候都已经被收走,但敌人并不清楚,我们身上其实还藏着一些小玩意。
比如在我们的腰带扣里,便隐藏着一柄小巧的匕首。
趁着帐篷里暂时没有守卫,我和刘岩互相帮忙,迅速解下了对方的腰带,利用里面隐藏的匕首隔断了手腕上的扎带,然后又给所有人都松了绑。
简单活动了一下四肢,我让其他人保持原来的姿势待在原地,我和刘岩则分列入口的两边,将门帘掀开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场面有些混乱,不时有人大喊大叫,偶尔还会有人朝远处开上两枪,确实像是遇到了偷袭。可惜我们听不懂缅甸语,不然就能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伙武装分子多少应该接受过一些军事化训练,在方氏兄妹的指挥下,很快就稳住了阵脚。
过了一会,就见刚才那名守卫押着王运达,朝帐篷这边走来,我和刘岩赶紧放下门帘,做好了战斗准备。
很快,门帘被掀开,王运达率先走了进来,仿佛没看到我和刘岩一般,径直朝里走了进去。
紧接着,那名守卫也跟了进来,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便扯住他的头发,一个掌刀砍在了他的喉结上,刘岩则趁机将他的枪夺了过去。
战斗在一个呼吸间便宣告结束,那名守卫手捂着喉部,机械地向前又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眼睛张的老大瞪着我们,脸上堆满了痛苦与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呼救,然而喉咙里却只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咔咔”声,同时嘴里也开始向外溢血。
“给他个痛快吧。”我转过头去,对刘岩说道。
刘岩把枪递给了我,二话没说便过去扭断了那人的脖子,顺手还从对方的腰上摘下了一柄军用刺刀。
“首长,你们……就这样把他给杀……杀掉了?你们到底是那支部队的?”看到刘岩如此轻描淡写地结果掉了那名守卫,王冰他们几个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身为和平年代的军人,杀敌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大概只存在于历史与故事里。虽然他们之前杀过不少狼,但杀狼和杀人,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只是现在并没有时间来开导他们,因此我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重新回到帐篷入口处,跟刘岩一起等待着另一个守卫的到来。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个守卫回来,我忍不住再次将门帘拨开一条缝隙,向外张望。
观察了一会,我发现大多数武装分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营地外围,因此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趁乱突围。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拿回自己的武器装备。要想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进入右边那顶帐篷里。
虽然那些武装分子的注意力,此时并不在我们这边,但是我们这些人要想进入那个帐篷,靠硬闯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我们人多目标大,而且手里现在只有一把枪,一旦被发现,少不了被打成筛子。
经过短暂的思考,我让刘岩换上了那名守卫的衣服,乔装成对方,然后“押”着我去右边的帐篷。其他人暂时先留在这里,等我们两个得手后,再回来接应他们。
老谢他们几个一致同意我的决定,而王冰等几名边防战士却显得有些犹豫,最后被王运达一阵冷嘲热讽,这才跟着表示同意。
出了帐篷,我和刘岩一前一后,朝右边的帐篷走去。虽然我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后面又有人用枪押着,表面功夫已经做到了十足,但心里依然十分紧张。
好在那伙武装分子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了营地外围,因此并没有人关注我们两个,我和刘岩按计划,顺利进入了右边的帐篷。
不知是我们的运气好,还是那伙武装分子太过大意,这个专门用来堆放物资的帐篷里并没有安排守卫。
我和刘岩很快便找到了我们的武器装备,另外还发现了一些外军中才能见到的小玩意,比如单兵夜视仪和军刀卡等,可惜我们的卫星电话却不见了踪影。
按照既定的计划,我和刘岩轻装折返回中间那顶帐篷的背面,用军刀割开一个口子,把其他人都接应了出来,随后带领大家向右边的帐篷转移。
这样做比起直接撤走来说,虽然多了一些风险,但可以保证我们能够取回更多武器装备,同时也因为帐篷里面存放着大量的物资,足以让敌人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开枪。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们转移的过程中,一名武装分子发现了我们的行迹,并朝这边开火。
枪声立刻引起其他武装分子的注意,他们纷纷调转枪头,朝我们这边开火。
此时我们手里只有两支步枪和两把手枪,步枪在我和刘岩手里,于是我们俩自然肩负起掩护的任务,其他人则继续朝右边的帐篷转移。
事实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当其他人进入到右边的帐篷后,没有再遭到武装分子的攻击。可怜我和刘岩,成了那伙武装分子重点关注的对象。
我们俩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才退到了右边的帐篷里。
其间我们共击中了两个敌人,不过在交火过程中,一颗子弹擦着我的左肩呼啸而过,让我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也使我感受到了一种火辣辣的灼痛感。
“沈卓,你受伤了?”黄丽第一个发现我肩膀上渗出的血迹,赶紧过来查看我的伤势。
“没事,皮外伤而已。”我咧了咧嘴,拒绝了她的好意。
这时候,双方的交火已经暂告一段落,大家也都拿好武器装备,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