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她还希望能将柳氏三绣用在献给皇后的凤披上,她会的针法锦绣坊中的绣女都会,纤家针法她不能乱用,师父千叮万嘱绝不可用来谄媚权贵。
二小姐还请回吧,大小姐正专心作画,不见外客。岫儿横身挡在顾莲眉身前,高扬着头,目中无惧。
顾莲眉见一个小丫头都敢对她这般耀武扬威,抬手便要扇下一个耳光。
家规言明,家主须正其身,以做榜样,不可苛责辱骂下人,否则禁足三日。岫儿半步不退,眼睛都不眨一下。
顾莲眉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呼吸急促,眼睛瞪得老大满满都是怒火,狠狠跺脚冲着屋子大喊:顾九烟,你若不让我进去,一会有的你后悔!
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回应。
岫儿轻笑出声,觉得她可笑而又可悲。
这讥笑更是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了顾莲眉的心上,她冷哼一声,心下打定了主意。
不入门也罢,只要把那东西往爹面前一送,不死也得给她扒层皮!
爹。顾莲眉端着一盘蜜饯,笑眼盈盈,昨儿您喝了太多酒,吃点蜜饯对身子好。
书房内,顾北堂只是冷瞟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娘的事不要再提。
他见顾莲眉站着没走,有些不耐烦。
不是关于娘的事,其实,是这个。顾莲眉怯生生从袖里掏出一方丝帕,这材质是男人用的那种。
姐姐今儿查院的时候不小心掉的,女儿心奇为何姐姐身上会有男人用的丝帕,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所以顾莲眉声音越来越低,咬唇不语。
顾北堂面容阴冷,烟儿是他顾府的掌上明珠,可不能在这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无论这事是真是假,都得查个清楚。
他丢下手里的书,抄起那丝帕,快步朝红轩院去。
爹且留步。
顾莲眉在红轩院门口拦下顾北堂,低声道:爹您这么去,姐姐定是不认,女儿见这上面的针绣跟姐姐的极其相似,不如且找个绣师问问。
顾北堂眉头一敛,这家丑不可外扬,怎能找人询问。但眉儿说的不无道理,这等事谁都不会承认。
依女儿愚见,不如让夫人看看。顾莲眉轻声道。
顾北堂猛然被提醒,夫人是府里人,对烟儿的针绣也十分熟悉,给她看不但能守得住秘密也能辨别准确。
他抬腿便往院落另一边去,将正在诵经的柳夫人硬生生打断,将丝帕扔在她面前,冷言质问:看你女儿干得好事!
柳夫人神色一紧,确实有些像烟儿的针法,但怎会在男人用的丝帕上?
夫人,举头三尺有神明,您可别为了护短而撒谎啊。顾莲眉阴阳怪气上前来又佯装软声细语,这事要早发现也好,还可劝姐姐悬崖勒马,若等到木已成舟,那可就来不及了。
她瞥见爹的脸越来越黑,心下也是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