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烟望着那棺材竟然还是金丝檀木做的,侯爷这番可真不怀好意。
你是未出阁的女子,正儿不得你许可怎会如此无礼入你的后院!简直胡说八道!
武临侯高声怒道,瞪大双眼。
小小的商贾之女配我侯府公子是莫大的荣耀,定是你对正儿起了邪心,他不从你就起了歹意!真好恶毒!
武临侯府的牌匾是开国太祖所赐,世世代代享受侯爵,门阀高贵不言而喻。
赵正身为侯府公子找一个商贾之女做妾是绰绰有余,天下无数女子都想着攀附侯门。
他这般生事毫无畏惧也是因为顾府只是卑贱的商贾。
顾北堂为国充了国库,真正守卫疆土的是武临侯门的世代忠良!
皇上会保哪一家,不言而喻。
顾九烟,或许你是无心之失,说出来本侯还可酌情。
武临侯身侧,一人端着羊脂白玉杯,以铜盘盛接缓步而来,一杯清酒闪着怪异的光,味道却是飘散肆意。
酌情的意思可不是放过,而是让她走的轻松些。
棺材已被打开,四个侍卫手拿着钉子大锤,只等她入棺便钉。
顾九烟嘴唇轻起,竟发出一声冷笑。
开国太祖可尊可敬,但侯爷可不要忘了当今圣上是谁!
她眸光迸发出一股凌厉的寒光,如天山上的雪锥刺入人心。
侯府荣耀是太祖所赐,但天下是楚家的天下,敢问侯爷今日享有的荣誉是受太祖皇恩,还是当今圣上所赐!
一席话雷霆万钧,震得武临侯是踉跄后退了半步,脸色发白。
侯府所有的一切,皇上一句话便可收回,武临侯府能屹立不倒,自然是受圣恩庇护。
太祖皇帝早已落为一摊白骨,侯府若落难,太祖皇帝又岂能救得了他们。
顾九烟冷然上前几步,眸光凌然。
侯爷蒙受皇恩,不但不知感激还敢挟恩以报,试问皇上难道真的会像侯爷想的那般护着侯爷吗?民女愚见,那可也未必吧。
武临侯吞了口唾沫,如鲠在喉。
顾府是皇上亲赐的府邸,他擅闯入内已是藐视皇威,若再草菅人命先斩后奏,就算皇上表面上不责怪他,私底下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况且就凭只言片语也不能笃定顾九烟真勾引过正儿,无凭无据他已是理亏在先
承蒙国公夫人信赖,赐我为皇后娘娘制作凤披,如今做工未半就要被侯爷抬进棺材如此对待,既然如此,那顾九烟便只能有负圣恩了。
顾九烟迈向了棺材,每一步都是那么雍容轻缓,仪态大方。
武临侯不但藐视皇威,还将皇后娘娘给得罪了,外戚他也招惹不起!
不不不!他连忙惊呼。
顾九烟不顾他的喊叫,提起裙摆迈入了棺材,横身躺下。
劳烦几位将那酒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