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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另有毒手

爹失忆了?顾九烟呢喃低语,目中怅然若失。

掌院嬷嬷来传话,只当她是震惊得没回过神来:夫人说了,若是小姐想回家,即刻便可派马车送大小姐回顾府。

思虑片刻,顾九烟微微福身:有劳嬷嬷了,民女谢过夫人。

离开顾府前她查验过爹的伤,那血中是有迷药,但头部并未受到震荡,大夫也未说有多大外伤,最多是昏迷几日怎会失忆?

恍然,她想到那两处伤口的位置,一个是百会穴另一个则是颈后督脉的哑门穴,按理说此二穴都有补益之用,配伍使用也没有大问题,难道说,是那针上淬了毒!

迷药若跟其余毒掺杂在一起,那可就难以辨别了。

正如她那时对费文卿做的,将沐浴香液的调制成跟棺木中迷香一模一样的味道,但效果却截然不同。

爹身上中的迷药或许根本不是迷药,只是跟迷药相似而药性却截然不同的药。

顾九烟心头一紧,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管家在门口等候已久,脸色皱如橘皮,匆匆就回报着老爷的情况。

顾北堂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还记得自己是谁,是做什么生意的,但对亲人间的记忆确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爹,您看看女儿,我是眉儿啊!

远远就听见顾莲眉的哭声。

眉儿?我什么有的女儿?顾北堂疑惑的嗓音。

卧室内,他狐疑的望着顾莲眉那已哭花脸的顾莲眉,左看右看像猜谜,丝毫没有在意她哭得那么伤心。

以往顾莲眉稍微撒娇他就心软的不行,眼圈刚红便是倾尽一切去哄,这般满不在乎,任谁看了都是诧异连连。

爹。顾九烟轻轻唤道。

顾北堂抬头,又是疑惑的咦了一声:怎么又来一个,我几时有了这么多女儿了?他摇了摇头,捻须皱眉。

哭声肆意,顾莲眉俯在他膝盖上是再也压抑不住,顾北堂则是一把将她推开,捂着耳朵似是嫌吵。

将二小姐带下去。顾九烟摇摇头,哭能解决什么。

她上前福了福身,将一封画卷展开,上面是娘跟她的画像,是十年前爹亲手画的,旁边还有他的亲笔落款。

这两个女人是谁,我怎会画她们?顾北堂认得自己的字迹,可却对柳夫人跟顾九烟毫无印象,但见落款写的是爱妻跟亲女,猛然还有些讶异。

闲聊了几句,顾九烟察觉爹果然只是忘了亲人而已,看来她是误会了,害爹堕马又下毒的人不是那两个叔叔。

失去对亲人的记忆,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从爹这里问出娘的一些身世来历,果然,还是跟十六年前夕淑妃命案有关。

爹您堕马伤了脑袋,有些事许是忘记了,这也不妨,终究会好起来的。顾九烟柔声安抚,顺从的又劝慰了几句。

这画像上的人被顾九烟提点之后,顾北堂也是觉得有些眼熟,摸摸自己还有些犯疼的脑袋,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是何人跟爹饮酒?顾九烟问着爹的随身小厮。

谋害爹的定是那天酒宴中的人,整月那么多天,偏偏那天出事绝不是偶然。

那可太多了,小的还真记不住,但最后是侍郎大人跟老爷一起走的,二人同行了一段路才分开。那小厮怯怯低声。

哪个侍郎大人?顾九烟追问,京都六部十几个侍郎,有些还挂着闲职,算起来人数不少。

就是郑怀小郑大人。那小厮答得很快,每回陪老爷去酒宴都能遇见这位侍郎大人。

郑怀,郑显扬郑太师的长子,三十来岁,不学无术,科举都没参加过一次,凭着太师的人脉给他买了一个侍郎的头衔,仗着太师夫人的宠爱整日游手好闲,从未理过一次公务。

郑太师在朝中辅佐太子跟一众皇子,一年只有除夕才得回家,对这逆子也是鞭长莫及。

原来是他。顾九烟冷笑,这郑怀她在国公府见过几次,来给费文卿谄媚送礼想顺着他巴结太子,费文卿也看他是太子太师之子的份上没有驳他的面子。

郑怀只是个狐假虎威的二世祖,没这胆子谋划这种谋财害命的事,在他背后定还有人。

准备好茶水,爹这一醒,该有很多人来慰问了。顾九烟私下悄悄嘱咐,命管家将来人的姓名都记下来。

她是深闺女子,爹醒了就不该由她出面迎接外客,那些旁人不是大官,爹出于对女儿的考虑连房门都不会让她出。

正如她所预料的,许多官吏依次上门,爹堆起的假笑还是那么令人难以分辨,一口官腔还是信手拈来,在官吏中游刃有余,跟先前没什么两样。

小姐。岫儿抽搐入屋,警惕得看了看外面才关上房门,殿下让我将这个给你。

殿下?顾九烟略微惊讶,但也很快回过神来,爹怎么说也是他半个恩师,上门慰问这么好的借口他又怎会不来。

爹的堕马在他心里也是一个迷。

只见那册子上的墨迹还没有干,刚写上去不久,全是官吏的名字,还备注上了他们父辈是谁,官居何职。

管家最多只会记下到访的官员名字,官居几品他一概不知,想要顺藤摸瓜查出谁是谋害爹的幕后凶手,这背后的关系定然要摸清。

他倒是有心了。顾九烟想了想,从柜上取出先前那装着解毒丸的瓷瓶取出,将这个交给殿下,就说皇后寿宴当天他或许用得上。

两人见面不易,在顾府内还是乘早交给他为好。

岫儿福身也就去了,对于自家小姐的事也不多问。

皇后寿宴,这丫头倒是想得长远。楚祯将瓷瓶交给陆风,宫廷内宴都是鸿门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姐还说,让殿下小心那个叫郑怀的侍郎,还说就算是一条狗,咬起人来终究会疼。

一条狗?楚祯心中思忖,她怎会怀疑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