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郑怀沉迷顾九烟美色,在杜冲看来她顾九烟就是情敌。对她不惜言语调戏,收买小厮玷污清白。在这一点上,费文卿与他是一样的。
他就是趁着楚祯不在想一亲香泽,等她顾九烟他便可耀武扬威到楚祯面前大大方方说她已是他的女人。这样一来,费文卿便做到了郑怀做不到的事,不但贬损了楚祯还得到了顾家的嫡长女。
在太子跟前,费文卿便水涨船高,立下大功。
杜冲的怂恿只是他心生歹意的原因之一,真正让他下迷药的是他自己那一颗邪心。
小公爷,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公府吧。小厮缩手缩脚的走在费文卿身侧,脸上尽是尴尬。
费文卿岔开两条腿,走路就像一只鸭子,脸色极其难看。他也不知怎的,突然间身体某处就生了一堆红疹子,又疼又痒但又可以忍耐,就这么若隐若现的在他两腿中间。
碍于面子,他已差遣小厮们去询问大夫,结果那群大夫们都没听过那处生红疹子的病,纷纷说要亲眼所见方能诊断。但这等丢人的的事,费文卿又怎会去做。
他就这么被折磨了大半天,如今还要到学堂上装模作样的去听课。只是这走路的姿势实在怪异得很,身边不停传来嬉笑声,都在打趣他。
小公爷,莫不是红绡帐里太过威猛,吃不消了吧。
传言说小公爷是金枪不倒,居然还有小公爷受不了的时候,莫不是昨夜遇到的是个狐狸精!
四周一阵窃笑。
费文卿脸色已成了猪肝,但这话却让他停下了脚步。昨夜他明明彻骨,小厮们也都说他将顾九烟抱入了屋,难道真是狐狸精变了样勾引了他不成?
当时他未着寸缕,被几十双眼睛看得已是慌了神,也没看清那所谓的簪子是什么簪,但有女人进过他的屋这是实打实的。
猛然,他额上略微渗出冷汗,想起赵正。他便是未着寸缕,脸色含笑丧命在顾家红轩院后院,莫非他当时跟自己一样是被狐狸精变的顾九烟勾了魂?
这些想不通的事,在他这只能以鬼神之说来解释。
就在他慌神之时,一条厚重的胳膊搭上了他的肩头,粗嗓门在他耳边如战鼓炸响:费小公爷身体不适不必勉强上堂,派人跟庄夫子说一声便是,走走走,找地方喝酒去!
罗剑云臂有千斤气力,这么一圈就将费文卿如小鸡一样钳制得稳稳当当。费文卿双腿不方便,挣脱不得被活生生拖走。
你小子老实点!他将人拖回男院,双目瞬间一瞪,如豺狼虎豹般凶恶,指着费文卿的鼻子恐吓着他。
费文卿冷笑,对他也是胸膛一挺:不老实又能如何,少将军升迁后竟是好大的官威,难道不知武官袭人是罪加一等?
你敢威胁我!罗剑云双拳紧握,骨节嘎嘎作响。
粗俗莽夫。费文卿不屑冷哼,故意将手背在身后,只要他一动手,宗人府的牢饭他就吃定了。
纵然是粗俗莽夫,那也是圣上亲封的前庭校尉。费小公爷未立战功未中两榜,这看不起人的威风又是哪来的?
松竹下,一袭月牙白长衫随风而动,茶香四溢在他的挥扇之下缥缈松散。楚祯低语沉吟,话却沉重如锋。
罗剑云冷哼一声:我们没完!他怒气将费文卿那几个小厮通通踢了出去。
静院闲茶,楚祯一举一动之间皆气度不凡。费文卿见状是脸色稍紧,过去坐下也不是,站在这也犹如芒刺在背。
四下无人,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他将那簪子轻轻放于石桌之上,淡然又抿了一口茶。
费文卿脸色一惊,这再见第二眼他便认出这就是早先他收走的簪,一见上面皇家纹饰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僵硬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
楚祯冷笑,果然如顾九烟说的一样。他畏惧皇权,为了隐蔽恶行不会再敢将此事提起。
还请殿下有话快说,我身有不适恐不能长谈。费文卿身子一颤,某处又是传来了一阵不适。
楚祯见他叉开双腿,控制不住的咬牙忍耐,嘴角轻笑。就知道顾九烟不会这么白白放过他,这报复的手段也让人难以启齿,实在是妙。
那孔雀纱衣的事是不是你告知的太子哥哥。楚祯虽是疑问,但语气笃定。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他曾让顾九烟缝补孔雀纱衣的事。
无心之语居然被这奸邪小人给利用上了。
殿下说的什么,我不明白。费文卿苦笑。
那天在府衙门前本王为了带走顾九烟才以母后压你,你若有胆子上前抢人,本王也无可奈何,谁知你自己怂了。楚祯不顾他的装傻,冷笑讥讽。
费文卿脸上抽动,目光飘忽不定。
孔雀纱衣材质罕有又是送给母后的寿礼,本王岂会交给一个黄毛丫头来缝制。真正缝制孔雀纱衣的是那赫赫有名的江南卢三姐妹。楚祯可是耗费了大半月才收买了卢家三姐妹,孔雀纱衣世间独一无二,皇后就算心疑也不可能让她们再缝补一次查看手艺。
不同的衣料上针艺便会有不同的显现,精工之物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皇后不可能查证得了。只要三姐妹亲口应承是她们修补了纱衣,她也只能将信将疑。
费文卿听了是说不出话来,紧紧抿着嘴,背上冒汗。
你想让顾九烟死吗?楚祯鹰眸如刀,语气倏而冷沉。
费文卿脖颈一凉,挤出一丝干笑:殿下说的哪里话,顾大小姐是我夫人的亲姐,无冤无仇的,我怎会想她死。
近年大家绣师频频殒命,死得过于频繁。费文卿在太子手下谋事不会不知当中蹊跷,国公夫人寿宴时他便提出求顾九烟一副绣品相赠,他对她的针绣早有留意。
好在费文卿不知十六年前之事,不然为了邀功,他一定会杀了顾九烟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