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亮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应该去找一下孙远方。

有时候，很多问题，还是应该直接去面对面问清楚比较好。

见到程晓亮来了，孙远方的父亲孙永春显得十分开心，热情的招呼他坐下，然后去抓了一大把花生，一股脑堆到程晓亮面前，晓亮啊，吃花生。

叔，您别忙了，我就是来找远方商量点事。

好，好！孙永春笑着，答应了几声，然后，转身去屋外，咕咕咕开始召唤家里几只小鸡。

一直到父亲出去了，孙远方才警惕的口吻问道，晓亮哥，你，找我，什么事？

程晓亮故意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嗓音，故作神秘的说道，远方，我是来跟你说个秘密。

秘密？孙远方有点懵。

他可能实在想不出，程晓亮和他之间，能有什么秘密！

你是不是去过瑞和堂？程晓亮一开口，就让孙远方愣了。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你，你咋知道？

你去找白和卖虎骨了吧，第二句，更是让孙远方有点心虚了。

自己去瑞和堂，只有耿大民知道啊，难道，难道是耿大民出卖了自己？

不可能，随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程晓亮从对方神情中判断，自己这铺垫也差不多了。

才压低了嗓音说道，我还听说，孙福也去瑞和堂卖过虎骨，

这。

孙远方忽然想起，耿大民曾经去找孙福鉴定过的那根虎骨。

忍不住开口说道，不可能，他不是扔了吗？

扔了？

程晓亮立刻联想到什么，立刻追问道，什么扔了？

孙远方自知失言，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

见他还想隐瞒什么，程晓亮决定再加一把料。

那天晚上，我梦见山神爷爷了，他说，老虎是他的坐骑，孙福偷偷去卖虎骨，惹恼了山神，所以才遭了不测，

啊！真的？孙远方有点坐不住了。

见他上钩，程晓亮故作深沉，那天我梦见山神爷爷行云驾雨而来，而且还电闪雷鸣。

这一番话，戳中了孙远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他不由得想起，前两天和耿大民去地里拔菠菜的经历。

登时，他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我，我，

哆嗦好半天，他终于问出来了第一句话。你，你为啥和我说这些？

程晓亮低低的说道，远方，咱俩可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我不帮你帮谁。

帮我？孙远方不由得一阵挠头。

对啊，我在帮你，山神爷爷说了，只要你去山神庙给他磕三个头，他就饶恕你去偷虎骨的罪过。

我没去偷，我是去里长家拿的。孙远方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

程晓亮终于解开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团。

见已经说漏了嘴，孙远方也就干脆，一万以上为，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他带着哭腔说道，

晓亮哥，真的不是我去山上拿的，你要相信我。

看得出来，在他心目中，对于山神的恐惧，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