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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暴露

谢伽罗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像心口焚着一块滚烫的炭火,要将他肌肉一寸寸灼烂,唇瓣翕动着,他轻轻念着郑拂的名字。

阿拂。

阿拂。

只有她才可以,只有她是医他的药……

脚下踩着厚厚的绒毯,灯火幢幢,不知怎么,他的脑中竟然不受控制地出现那只赤裸白皙的足,先是从鼓上面一跃而下。

然后,踩在层层灯火中,像一块羊脂玉,被他包裹在掌心,细细摩挲,又勾着那只要掉不掉的绣鞋,被他剥落,又不安分地踩在他身下……

最后,柔韧的少女在他怀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绒绒的脑袋一直往怀里钻,本就滚烫的心脏剧烈收缩,逼得他手指不停痉挛,骨骼仿佛不停发出咔哒声。

他死死抱住了少女,想把她嵌入骨子里。

少女似是疼了,抬起了脸,面目一片模糊,睫毛却簌簌着,坠下泪珠来。他有些怔怔,她是……阿姐,还是阿拂……

不该是阿姐的。

锁雀宫中,处处都是欺骗的痕迹,他被骗得那般惨,不该再对她念念不忘。

可是,也不该是,阿拂……她会哭……

指尖蓦然抵在唇角,发狠地宛如要把皮肉撕下来,他独自抵抗着天翻地覆一般汹涌着的罂粟毒,一种难以言明的卑微念头在心头升起——

他去找阿拂,是为了什么?为了疏解肮脏的吗?在这里?

那太脏了,这里太脏了,承载那么多腐烂的东西,他不想把捧到心尖上的她弄脏。

她是干净、柔软、脆弱的,连身上的栀子芬芳都那么干净。干净得像快要滴出露来。

他强迫自己清明,喉间却一阵郁结,每一口呼吸带着粘稠的血腥味,像是鲜血要从唇角溢出来,脆弱的眼尾颤颤不定,像垂死挣扎的蝴蝶。

他的眼神落在一座宫殿之中,寒池……

拖着沉重的脚步举步维艰地推开沉重的殿门,浴池上寒气缭绕,他如同濒死旅人,终于找到解渴水源,身子一轻,他顿也不顿,便跃入了池中。

化阴丹被寒气所侵,逐渐失去药效,少女娇小的身材在水中开始翠竹般抽条,拔节生长,一瞬间变成了少年的身材。

肌肉走向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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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般流畅,劲瘦,却隐约暗含着蓬勃的力量。

青涩健康的美感。

谢伽罗秾艳面貌瞬间恢复那一份属于少年的冷感,他如同沉入海底沉睡的鲛人,一头乌发也散开,如同一团海藻,苍白的脸泛着红,睫毛紧闭。

刺骨的寒意与心口的热炭交融,像是热水泼在冰雪中,冒出白雾来,好一会儿,白雾终于散去,只剩下茫茫水汽。

他怔怔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睫毛上挂着一层霜,脑中依然混沌,脸上却露出一丝猫儿般的笑,骄傲又得意,像是打赢了什么胜仗。

他才不是只会被支配的怪物。

指尖沁出血来,他摩挲着,没感觉到阿拂有什么事,他放任自己轻轻颤了颤睫毛,黝黑的眼一眨不眨,四周一片寂静,体内的躁动被冰冷替代,像无数根针刺入骨髓中,动一下手指都会疼。

少年唇白得像覆了一层霜,与抵抗获胜之后,那种满足竟然变成了……空虚。

他放空着,少女的唇形一直在脑海中勾勒成形,淡粉,像初绽的花,他从来没那么迫切地想要……阿拂的安慰。

哪怕,只是,露水般的轻轻一啄,就当作是奖励吧。

他比裴行止都厉害,中了这么厉害的媚香,都撑住了。

时间也快到了,谢伽罗慢慢起身,随意将衣衫整理好,披着一身湿答答的水,像是从池塘里刚刚爬出来的艳鬼,朝着阿拂被带进去的房间而去。

殿内凉如水,层层帷幔,柔软地起伏着,郑拂望着帷幔后面那道虚影,迟迟没有动作,她拿不准阿罗变幻出这座宫殿来,又把自己引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锁雀宫,如今看来,更像一个笑话。

“阿姐。”少年的声音几分讽刺,“为什么不过来?”

她慢腾腾挪动脚步,朝他而去,揭开帷幔,看见少年的眼睛漆黑如同宝石,眼中光芒复杂深沉,耳边的赤月耳环像滴到腮边的血泪。

她心口阵阵发疼,声音很轻,“阿罗。”

唇上被雾气般的触感抚摸,少年痴痴地看着她,有几分癫狂,故意折辱她,“阿姐,我等你好久了,你还记得这里吗?”

她艰难转动眸子,看着这里熟悉的布置,她当然记得,这里是她和阿罗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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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他们曾在这里荒唐肆意,抱作一团,互相露出獠牙,互相抚慰,像永远不会疲倦的怪物。

她眸光颤了颤,没有逃避,“我记得。”又抬眼望他,“然后你想怎么做?”

少年瞬间露出个嘲讽的笑来,“阿姐不是想知道一切吗?想知道我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吗?天人怨气又是怎么回事?”

她乖巧地顺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