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34章 被蛇咬

苏暮欢听言,挑了挑眉头,秀手中的笔微微一落,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怕他不敢来!”

“是是是,我家小娘子最霸气!”顾执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那个惹得万千少女折腰的翩翩公子一向以温柔作他隔人于千里之外的保护色,可在苏暮欢面前他的真正温柔仅为她一人而已,不仅如此,腹黑的恶趣味都是因为她。

苏暮欢轻哼一声,甜蜜明明就溢于言表可偏偏瞪人一眼流转万般风情,不经意间潋滟,静悄悄绽放在她的眼底,多年之后,顾执也只能感叹这种风情仅他一人能欣赏,如此彷徨失措的光华。

院子的南边有一棵桃树,这时候正值春季,桃花朵朵开,粉粉嫩嫩的桃花,特别娇俏,很是好看。

苏暮欢见此,放下手中的笔,快速的跑了出去。

顾执见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摇了摇头,默默地跟了上去。

苏暮欢走到桃花树下,欣赏树上的桃花,并没有注意到脚边一条蛇正往这边爬来。

蛇有正常大人的拇指那么大,约有五十公分长,浑身黑不溜秋的,后背的鳞片还有些发亮。

苏暮欢安静的站在那里,突然感觉右脚小腿被什么东西咬了,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条蛇!

“啊!救命啊!有蛇咬我!”

苏暮欢发出惨烈的叫声,不敢伸手去抓蛇,也不敢动,就放声惨叫。

顾执听到的惨叫,慌忙进来查看。

只见看到苏暮欢的右腿上缠着一条黑蛇,紧咬着她的小腿不松口,脸色大便。

顾执对一旁的丫鬟焦急的吩咐道:“快去!去找个女医来带些医治蛇毒的药来。快!”

“是!”

丫鬟不敢做多停留,立马飞快的跑出院子,往齐厉的书房赶。

顾执二话不说,上前撕裂她小腿上的裤子,露出雪白一片的肌肤,还有一个被蛇咬过的伤口。

伤口已经发黑,他丝毫没有犹豫,低头用嘴去吸蛇毒。

苏暮欢头晕眼花,腿有些麻木,没有什么感觉。

迷糊中看到顾执给自己吸蛇毒,嘴嘟囔一句“别……”就晕了过去。

蛇毒吸干净了,顾执的嘴脸沾着黑色的血液,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苏暮欢已经晕过去。

他的心不由得揪紧,担心的拍拍苏暮欢没有什么肉的脸,声音低沉,柔声喊了两声:“欢儿?欢儿。”

“去查一下,府中怎么会有蛇进入!再在各个院子撒些雄黄。”

说完打横抱起已经晕倒的苏暮欢进了院子。

女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被侍卫拖着跑来王府的。

还没喘口气,就催促着给苏暮欢把脉查探伤口。

女医当着齐厉的面给梁御寒把脉,又看了看伤口,面无表情的同他说道:“腿部的蛇毒已经被吸出来,不过蛇毒太毒,伤口会多少有些溃烂。我一会开个方子,天天换完敷着,不处半个月就完全痊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执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好,那你去开方子吧。”

侍卫给女医准备好纸墨笔砚,好让女医写方子。

女医从带来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桌子上:“这个药水,拿来清理小姐腿上伤口,再敷药,就不会那么疼。”

“好,多谢女医。送送女医。”

“是。”

女医全程没有表情,对着顾执微微屈膝,然后跟着侍卫出去了。

女医离开后,床上的苏暮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蛇毒已经被顾执吸走的原因,此刻,除了头晕之外再无其他。

她整个人直接扑进了顾执的怀里,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刚刚可吓死我了!”

“还好这蛇并没有剧毒!”别说是苏暮欢就连顾执也被吓了一跳。

“我该走了。”顾执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将一叠书信递给苏暮欢,“这些书信你好好看,在惊鸿宴前我不能再来了……”

不能被人抓住把柄,轻易就会被扣上莫须有结党营私的罪名。

“万事小心。”顾执只能含蓄地叮嘱着苏暮欢,“诸事留意,三思而行。”

不愿惹人发现之后目送顾执渐行渐远,几近痴迷地盯着那青裳俊秀的心上人,清风朗日一回眸,跌入他担忧的眸色里,小院陡然静了下来,樱花纷雪,杏花洋洋,杳杳远逝。

苏暮欢终究还是回头,她挣扎着起身,焚香静坐,展信恍惚,信上每字都是顾执不应该告诉她的秘密,可他还是选择了告诉……

信中写到皇后派几日后要向皇帝上书要求彻查一桩陈年旧案,这案的主审就是顾辕。当初顾辕殿试告捷被皇帝钦定为吏部尚书,仕途初启就是和刑部尚书莫霆森将这案中贪污受贿的钱鸣罢免革职,后大理寺审后又经顾辕将钱鸣一家流放罢黜,现在钱鸣后人申冤说是有人污蔑钱鸣导致冤案一场。刑部尚书莫霆森是新派之人,皇后派百官想的是将此案诬陷顾辕受贿导致钱鸣冤案,帮钱鸣翻案的同时立足皇后派弹劾苏腾毅等人。

苏暮欢轻叹一口气点燃烛灯将信几番折叠后燃烧殆尽,窗外麻雀仍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嘈嘈杂杂落寞了苏暮欢一时间煞白的脸。

此事不在顾执的计划内,顾执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也不屑玩弄这些小把戏。许多实情顾执也不甚清楚,可字间表示的是钱鸣一案可能有冤屈但却不是顾辕所为。最好的方法也就是惊鸿宴后让苏钰也去彻查此事,一可查明真相,二为苏钰踏入政局赢得声誉。苏暮欢现在就觉朝堂之上的局势一直就是诡谲莫测、无休无止地拉扯人进入着泥潭,一旦深陷其中,便再难以逃脱……独善其身?可能就是贻笑大方的天方夜谭。

苏暮欢读过几卷佛经,禅佛说万物皆可渡我,而今日明明是无意拨弄熙攘红尘,红尘偏是纠缠于我,纵我明心如玉,纵我不争不抢,纵我平和不愠,千般苦难就偏偏要向我袭来。《六祖坛经》云切众生皆有二身,谓色身法身也。色身无常,有生有灭。法身有常,无知无觉。”苏暮欢犹记她曾长跪蒲团,日夜香火以供,佛祖可曾垂眼慈悲青睐于她?

不曾有,不曾过。

铺纸研磨,抄几卷佛经不过是缥缈所求罢了,人生在世,苏暮欢终于知晓万事万物要想抓住,只能紧握于自己手上。所求于人,日后种种跌跌宕宕不冤他人,只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