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面的轻蔑明显,我倏地抬起头看向她,“陈静,你少贬低他人去抬高自己,陆邵阳不是你嘴里面这样那样的男人!”
我知道这种被人嘲笑和瞧不起的感觉有多难受,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也受到这样的侮辱,比如陆邵阳!
陈静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然后,猛地撞了下我的肩膀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我被她撞得疼痛不已,刚想要伸手去揉一揉肩膀,就听到不远处人群之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响动。
只见旋转楼梯的位置突然涌现出了很多的记者,个个都扛着“长枪短炮”的往会场的西边跑。
我皱了皱眉毛,明明之前还没有记者进来的,怎么一瞬间就进来这么多人?而且他们似乎都有目标——直冲西边,是因为……
“陆总,听说下个月月末,也就是两个月后,您将与林氏千金将要举行婚礼?这是真的吗?”
“林小姐,您对您和陆总的婚礼有什么期待和想法么?”
“陆总,有爆料说,您之所以跟林氏千金的婚礼决定的这么仓促,是因为林小姐身体有孕?请问,事实是这样的吗?”
“林小姐……”
“陆总……”
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陆臻被记者围在中间,皱着眉毛,脸上满是那种不耐烦的表情,更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下意识的将林宣护在他身后的样子。
好像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的脚不自觉地开始往会场的西边走,耳边记者追问的声音越发的洪亮清晰了起来,我看着陆臻严肃正经,却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陆臻是校学生会的会长,要组织很多学校的活动,有一次有明星来学校开演唱会,陆臻那时候也是这样护着我,怕我被那些火热的粉丝给伤到。
记忆恍如昨天,那些温柔呵护却早已经变成了曾经。
“林小姐,婚期这么仓促,很让人怀疑您跟陆总究竟是奉子成婚还是真心相爱的呢?”有人举着话筒凑上前,而陆臻则皱着眉毛,用力地将他推开,脸色已经带了点愠色。
我摇了摇头,暗暗嘲笑那记者的不识趣,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桌子那边拿了什么东西,然后重重的往林宣的方向丢了过去……
“苏岚——”
“啊——”
耳边响起了陆臻的声音,他是在叫我的名字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额头上突然一疼,我闷哼一声,眼前便顿时一片血色,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隐约间我看到了陆臻牢牢地将林宣护在身后的样子,而我……
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冲到了陆臻的前面,帮他受了这重重一击。
被砸中的地方异常的疼,眼前更是一阵一阵的发黑,我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半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状态。
胳膊上一暖,耳边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充斥着,“苏岚,你怎么样?”
是陆臻啊,他终于注意到了我是么?
我摇了摇头,“没事……”
正想说些别的,就看到林宣冲着外面大喊着。
“保安!把刚刚丢东西的人抓起来!还有,请这堆记者出去!婚礼的事情,我们会在下一周的新闻发布会上详细说明,现在,请你们离开!”
顿了顿,林宣又看向我,“苏岚,你没事吧?”
林宣在我和陆臻的面前蹲了下来,她的肚子已经凸出来了,蹲下的时候很不方便,当我看到陆臻下意识的去扶她的时候,鼻头微微有点酸。
呵,苏岚啊苏岚,你可真够犯贱的!你是什么身份你就冲上去替陆臻挡这一下?!
我掀了掀唇角,“没事,我没事……”
说着我就想重新站起来,陆臻皱着眉毛似乎是要说些什么,我脑子一乱,下意识的接话,“邵阳还在等我,我,我去把伤口处理一下,不然,他会担心……”
我能察觉到陆臻的身子僵了一下,报复的快感蔓延,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我苍凉的笑了笑,猛地推开了陆臻抓着我胳膊的手,然后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
不需要,我一点都不需要陆臻的关心!
身后一道冷冽的光芒一直注视在我的方向,直到我彻底的消失在了转角。
……
我捂着被砸出血来的额头,往休息室的方向走,我记得来的时候,陆邵阳跟我说过,休息室里面什么东西都有,那应该也会有急救箱吧?
我绕着走廊那边走了两圈,才隐约看到了休息室的牌子,正想去开门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喊着我的名字。
我扭过脸,伸手擦了擦眼睛上的血迹,这才看清楚了对方的脸,是陆邵阳。
“你怎么样了?苏岚!”陆邵阳的声音有些喘,语气里面是浓重的焦急和烦躁,“我不是说过你不要乱跑,要在原地等我吗?”
我咬了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手捂着额头,一手默默地垂在身侧。
陆邵阳拉下我的手,看着我被砸到的额头,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他愤恨的喊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啊?苏岚!”
陆邵阳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转过身就要往外面走,我重新捂住被砸伤的位置,快走几步拦住陆邵阳的脚步,“陆邵阳,你别闹了,我这是不小心撞到的,没事,你有功夫生气还不如帮我包扎下,贴个创可贴……”
陆邵阳的脚步顿住,他气冲冲的看着我的脸,“该死的——”
陆邵阳拽着我去了休息室,然后从角落里面拿来了急救箱,用纱布沾了沾水给我擦了擦眼角处的血迹,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药水给我往伤口上上药。
“你不要乱动,如果疼的话就忍一忍……”
我不断地倒吸着冷气,下意识的闪躲着,“疼,轻点……”
陆邵阳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不过手上的力道倒是放轻了不少,他将纱布剪开,然后将它完全的盖住伤口,粘好后,才顺着沙发坐下来。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额头……”陆邵阳蜷起来一条腿,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确认我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之后,才不满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