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被带上二层楼其中一个宽敞的房间。有一名老头和两位教徒正坐在桌旁等候着。
看到林冲进屋,那名老头率先站起来说:“林冲兄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林冲想,从广场到这里并不太远,何来的远道而来?
看到对方如此热情,林冲疑惑地看着眼前三人问:“我们认识?”他确定没见过这些人。
旁边其中一名教徒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位是青藤长老。青藤会教徒皆归属于他的门下。”
老头打断旁边的教徒说:“这些都是虚名,也约束不住林冲兄弟的,况且他很快就会退教。不过身为青藤会长老,我还是为林冲兄弟取得的成就骄傲。我们今天就是想来为林冲兄弟庆祝的。”
林冲心思闪电般转动,他心想,庆祝,那为何不邀请阮播和吴智?他俩人可也是青藤会的,也同样跳跃晋级了。
老头看出了林冲的疑惑,随手拿出三张白纸,白纸上面按有红色手印。
林冲认出来了,这是当日他和阮播半夜闯禁区之后,被青藤会小头目逼迫着签下的。这简直是他上木屋岛以来的奇耻大辱。
老头将三张白纸中按有林冲手印的那张先拿给他看,林冲接过那张纸,白纸上面除过红色手印,还被人添加上去一句话:林冲指天发誓,誓死效忠青藤会。
随后青藤长老又把剩下的两张也递给林冲,是阮播和吴智的,内容与他的一样,都是指天发誓,誓死效忠青藤会。
青藤长老说:“底下的教徒们不懂事,胡乱涂鸦。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处理,撕了也好,烧了也罢,都是你的自由。这张纸就当没签过。”
林冲一直担忧青藤会小头目会拿他按过手印的白纸做文章,而且当日被迫按下手印,他觉得非常耻辱,可是为了吴智他又不得不忍耐,如今终于扬眉吐气,没人敢再随便欺侮身为六级祭司的吴智。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宣布,他并不是大祭司教中人,更不会受教规约束。
拿着到手的三张纸,林冲将它们折叠起来装进兜里,他要回去之后叫上阮播、吴智一起撕毁它。
林冲有点感激青藤长老的义举,他说:“我林冲只是一介晚辈,胆敢惊动青藤长老为我出头,真是晚辈之罪过。不知道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青藤长老说:“林冲兄弟不必客气,今日初次见面,身为青藤会长老,底下人为大祭司教做出贡献,我理应出面庆功。今晚不谈公事,我们只叙情谊。”
青藤长老吩咐宴会开始,他们几人稳步到旁边的宴会厅。宴会厅铺着暗红色地毯,宽敞明亮,而且由于装修的原因,隔音效果特别好。
林冲有点惊讶,这小小的其貌不扬的两层楼里居然隐藏着这么气派的宴会厅。整个宴会厅可同时容纳五十人就座,在这个人口不多的小岛上,也算是极尽奢华了。
让林冲更惊讶的是,服务员端上来的菜极其考究,人参、燕窝、鱼翅、日本料理、泰国美食应有尽有,最让林冲意外的是那道人体盛宴,在一名少女身上堆满新鲜食材。
林冲看得有点恶心,一直没有碰那道菜。他借口去躺卫生间暂时离开了。
林冲在一楼的院子里寻找卫生间,在走到院子侧面最角落的房屋窗户边时,他听到了屋内的尖叫声和争吵声。
“教主已经死了,你们什么时候把阴阳玉拿回来?”其中的女声问。
“你现在只是个俘虏、囚犯,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有个声音粗哑的男声问。
听见“教主”、“囚犯”时林冲不由得竖起耳朵。
那女子冷笑着说:“俘虏?跟俘虏同流合污,那你们长老算什么?”
男人说:“教主回来的时候,我们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阴阳玉,有可能落在雷电岛上了。我已经告诉过你好几回了。”
女子说:“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你们答应教主一死就送我回去,可是教主都死这么久了,还被你们囚禁着。”
男人说:“真的囚禁了么,你在这里每天好吃好喝,除过不能出院门之外,哪里限制你了。囚禁那只是对外宣称。”
女子说:“我在这里已经快半年了,没有半点自由,我真是受够了。你们争权夺利,阴谋算计,我倒成了牺牲品。”
男人说:“你如果再闹,我就把你推出去,让那些教徒把你烧死。”
女子说:“你敢,如果你敢把我推出去,我就把你和你父亲勾结小祭司教的事全都告诉那些教徒。”
“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从屋里传了出来,紧接着是那女子的哭喊声:“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紧接着是“听令哐啷”玻璃茶杯、瓷器摔碎的声音。
林冲正静静地听着,忽然发现院门口有人影晃动。他借故朝一楼正门口走去。
那个人影也朝他走来:“喂,干什么的?”
林冲看清来人,是大楼门口的护卫。
护卫继续说:“这里是禁区,不能随便走动,知道吗?”
林冲说:“我是青藤长老请来的朋友,你知道卫生间在哪吗?”
护卫指了指一楼走廊说:“左拐,走到头。”
林冲边往楼里走边想,原来这里就是禁区,而且就在青藤长老的地盘上。刚才那女子说,青藤长老勾结小祭司教,真的假的?
阴阳玉又是什么,跟去世的大祭司教教主是什么关系?
刚才他们还提到了雷电岛,阴阳玉在雷电岛上?
林冲努力理清刚才偷听到的那段对话,恰巧在宴会厅门口碰到出来找他的青藤长老。
青藤长老见林冲边走边沉思,眼中闪过狐疑的神色,随即拉起林冲说:“来来,大家都在等你呢。”
林冲又陪这些人品尝了不少美味佳肴,他边吃边想,这些人可真腐败,渔村的渔民们吃水都困难,你们这些人却在这里山珍海味、醉生梦死。连副教主黄岩梁和圣女黄岩湘也都没这么奢侈过。
有个喝醉的高级教徒拍着林冲的肩膀说:“林冲兄弟,我猜你此刻肯定在想,我们这帮人花天酒地,铺张浪费,钱都从哪来的,对不对?”
林冲心中一惊,心想,你们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