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看了看林冲,似乎并不陌生。她问:“你就是除掉东南亚第一大悍匪猎手屠夫的林冲?”
林冲惊讶地问:“你认识我?”
他接着又谦虚地说:“除掉猎手屠夫的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犯下的罪孽。如果他没有犯过罪孽,谁也除不掉他。”
青樱心想,这小子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他我恐怕此刻早都已经在小祭司教跟教主和教友们团聚了。
青樱想起来,当时小祭司教教主派她前来献宝,并且派人通知了这位东南亚第一大悍匪猎手屠夫。后来黄中人在前往火岩岛祭祀的时候发病,猎手屠夫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一路追踪到风丘岛。
在风丘岛上,猎手屠夫遇到了眼前这小子林冲,自此开始就噩运不断。先是在木屋岛被打伤,后来洪松子派人通风报信,猎手屠夫又被马来帮叛逃的何跃救走,最终他在前往巴生港索要赎金时,命丧当地。
如果猎手屠夫当时在风丘岛就结果了黄中人,那么自己此刻应该早都已经回小祭司教了吧。
青樱不由得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小子,只见他中等身材,偏瘦,英姿勃发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脱完的稚气,怎么看也不像是精明能干、叱咤风云之人。
她有点不太相信地问:“猎手屠夫真是你干掉的?”
林冲据实说:“我没有动手,是他自己不小心挂掉的。”
青樱心想,这就对了,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对付得了猎手屠夫。
洪松子似乎在提醒青樱似地,对林冲说:“林冲兄弟太谦虚了,你可还是冲井的发明人,我们岛上的大英雄。”
青樱心想,也对,以他小小年纪,就能被破格提拔为三级大祭司,自然有过人之处,还是小心提防为妙。
林冲问:“听说你以前是大祭司教的教徒?”
青樱说:“正是,我生长于离此岛100多公里外的另一座小岛,在很小的时候就加入了大祭司教,后来教主派我潜伏进小祭司教,那段时期,我传递过不少情报,也为大祭司教立下过功劳。后来教主密令,说要提拔我为六级祭司。只是此事后来从未对外公开。”
林冲说:“可是你最后却叛教了?”
青樱说:“我没有,我是受教主之命才偷盗阴阳玉的。”
青樱心里清楚,当时亲自指使她偷盗阴阳玉的并非教主黄中人,而是青藤长老。当时青藤长老派去与她接头的人告诉她,教主希望她盗得阴阳玉。
当时大祭司教想偷取阴阳玉,倒正中了小祭司教教主下怀。小祭司教教主主动提出要青樱前来大祭司教献宝。就在她“偷”得阴阳玉回到木屋岛时,却被人囚禁于此,并被认出是小祭司教派来的奸细。
她现在都没搞明白,当时指使她偷阴阳玉,究竟是青藤长老假传教主的命令,还是教主黄中人自己的命令。因为在她献宝之后,教主不但没有给她晋升,反而将她囚禁起来。
青樱被关押之后,青藤长老曾当着她的面抱怨教主黄中人,说教主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人。
出于对教主黄中人的气愤和不满,青樱便听从青藤长老的吩咐,暗中传递消息给小祭司教教徒,要他们引猎手屠夫前来。至于教主受伤、前往风丘岛疗伤的行踪,也都由青藤长老所提供。
但她肯定不会对面前的林冲说这些,她现在只希望回小祭司教。
林冲问:“那阴阳玉是什么时候送给教主的?”
青樱说:“是正月十五。”
她记得当时刚过完新年,她跟随运送淡水的车来木屋岛。青藤长老将阴阳玉献给教主后不久,她便被囚禁起来。当时教主还派人来问她与小祭司教的关系,青樱打死也没说真相。更没敢说是小祭司教教主主动献出阴阳玉让她带回来的。
青樱想,难道小祭司教教主让我带出来的这块阴阳玉有问题?否则大祭司教教主又是怎么死的?
林冲想诈她一诈说:“副教主已经知道阴阳玉有问题了。”
青樱和洪松子都是一愣,心想,难道副教主已经找到那块阴阳玉了?
青樱说:“不可能,阴阳玉是宝物,全天下只此一块,相传它是由教皇从真主岛带回来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如果有问题早都应该出问题了。”
林冲说:“以前的阴阳玉是真的,但是现在的这块阴阳玉被人动过手脚呢?”
林冲的这一猜测,让青樱也不由得产生动摇。她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已成为小祭司教,或者青藤长老谋害教主的工具?如果真这样,那么青藤长老和小祭司教,他们究竟谁是主谋,谁又在利用谁?青藤长老谋害教主又图个什么?
洪松子见青樱脸上的表情阴睛变换不定,担心她会说出青藤长老,反问说:“谁有胆量动这个手脚?”
林冲说:“谁当时传达教主命令要你偷盗阴阳玉的?”
青樱说:“是白垩。”
林冲想,知道是谁当时传达的命令就好办,这个偷盗阴阳玉的命令如果不是教主所下,那谁假传命令,谁就是幕后黑手。
林冲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最后跟洪松子从关押囚犯的大院出门。出院门之后,是一条胡同,两旁是低矮密集的民居。从外面的街道上来看,此禁区还真是其貌不扬。
林冲迫不及待地想把探听到的消息告诉黄岩湘和黄岩梁。他匆匆告别洪松子,向墨本大院后院奔来。
在大门口时,林冲碰到了给教徒们上课归来的阮播。
阮播说:“没想到大祭司教的教义和法术如此完善,以前是我小瞧他们了。”
今天听他讲课的几个教徒向他请教问题,把他难住了。阮播说:“今天有教徒问我,教皇发明了阴阳玉,它究竟有什么作用,它的原理是什么?”
林冲说:“这阴阳玉可是修炼者的至宝。”
阮播说:“看来真的是我孤陋寡闻了。”
林冲灵机一动,心想,阮播可是黄中堂的弟子,或许他有办法辨别阴阳玉究竟有没有问题。
于是拉起阮播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