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第二具女尸身旁,他让这两名教徒搜搜女尸,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随身物品。最后那名教徒在女尸身上同样搜出了《教主语录》。
林冲凭着记忆继续往回走,穿过茂密的灌木丛后,他们隐隐听见前方有人说话的声音。
“欧阳健跑不远,他偷了教主的东西,想活着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一个女声说。
另一个人说:“岛上刚闯入一群不速之客,看他们的打扮像是大祭司教的,再找找,找不到我们赶紧回去告诉教主。”
“啊,你看这是什么?”先前那个声音惊叫起来。
“翻过来看看,啊,是南宫娜娜,她的脸!”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回事?”
林冲隔着大约有十几米远,都听到前方惊恐的尖叫声。想来,这些人也发现了躺在那朵巨型红花边的女尸。
“我们还是离远点,这朵散发着尸臭的花,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太可怕了。”
“你看它那黑洞洞的大口里是什么?”
“是血水!”
“娜娜那半边溃烂的脸不会是被它啃的吧?”
“快走,我们去找其他人过来!”那两人惊恐尖叫着,跑远了。
林冲停住了脚步,他决定绕开那朵巨型红花和那片白色花海。他手持一根树棍拍打着齐腰深的灌木和杂草,以驱赶动物。脚下深不见底,他怕再像刚才那样踩到一具肉肉的尸体,或者像红黑花纹那样的毒蛇。
林冲计划改道向西穿过丛林,先到达海滩边,然后沿着海滩再往南走去停船的码头。那儿有他们的大船和补给。
林冲用树棍拨弄着齐胸高的灌木树叶开路,刚走出没多远,在他拨开那几片巨大的绿色树叶时,突然树叶下出现一双像电灯泡一样的眼睛,正愣愣地盯着他,泛着红光。
有一只黑白相间,身型奇特,像熊猫,又像狐狸的怪物,正瞪着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它正像人类那样,双腿蹲着坐在地上,双手抱着一个暗红色的水果往嘴里送,两腮还是咀嚼着,不停地蠕动。
可能是由于林冲突然拨弄开遮挡物的原因,它还没反应过来,像作小偷突然被抓了现形一样,有点害怕地愣在原地不敢动。
除过长相奇特之外,它的样子有点萌,那双瞪得像铜铃的眼睛简直就像人类的表情。
林冲瞪着它,它瞪着林冲,双方都有点想立马转身逃走。就在此时,那只动物先转身抱着水果一溜烟地逃走了。
“这只动物好奇特!”林冲不仅赞叹。
他从来没见过长相这么奇怪的动物,他平常并不对动物感兴趣,但此刻简直要被它可爱的样子萌倒。连《动物世界》都播不出这么奇怪的物种。他想,肯定是地球上的稀有品种。
阮播和两名教徒也看见了那只长相奇怪的小家伙,看它萌萌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似乎并不可怕。
但是,那名背着石小志的教徒说:“最好不要被它的样子骗了,这岛上有些长得可爱的动物,却异常危险。”
教徒接着说:“你们听说过兔狲吗?在动物界,兔狲长得极像家猫,模样可爱,但却异常凶残,专吃兔子、野鸡和老鼠。攻击性很强。”
听他这么说,五人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林冲不敢过多停留,继续在灌木丛中赶路,他走得很慢,凡是被草木遮住看不见路的地方,他都先用木棍试探试探,以防踩到某种奇怪的动物。
直走了两个小时,他们才走出那片丛林,来到海滩边。在看到蔚蓝色大海,以及黄色沙滩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此时,已经是中午午饭时间了。他们必须找齐剩下的三名教徒,赶往度假村与黄岩湘所在的第二船人马汇合。
那两名教徒把石小志放在一棵椰子树下休息。忽然望着前方的海面说:“那是什么?”
远远地,他们发现海面上有一个人,那人划着木筏在大海上远行。他身着棕色皮毛衣服,正是从树林中吊桥小木屋里逃蹿出来的那个人。
林冲这次看清了,他是人,不是猿猴。但他的衣着,看上去又不像是现代人。
难道是野人?
五个人不约而同地沸腾起来,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穿着带毛的衣服,还划着个小木筏漂洋过海?
这么宽阔的海面,铁壳船行驶起来尚且吃力,他一艘小小的木筏岂能横渡?
林冲等人都在惊讶地看着,却见海上那人不紧不慢地划着小木筏,一点点地驶向远方。他的小木筏上堆放着不少红色、绿色的水果,用藤蔓捆在木筏上,绑得结结实实。那小木筏在海浪中晃啊晃,却始终如履平地,距离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天边。
“树林中的小木屋和吊桥不会也是野人搭建的吧?”有教徒问。
林冲、阮播等人也忽然明白,难道刚才树林中的空中小木屋是他的家?
林冲说:“现代人杀戮基本不用毒箭,从戳在小祭司教教徒身上的那两只毒箭来看,很可能是这个野人干的。只有原始人才会用这种原始的方法杀人。”
可是这个小祭司教教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野人的家门口呢?
林冲掏出从那名小祭司教教徒身上搜出来的镂空铜球,他再次尝试着打开外壳,但是它却坚硬异常,任林冲使尽力气,上面的铜片纹丝不动。
林冲心想,这铜球的做工好精致,难道里面藏有什么宝贝?
林冲想,或许那名小祭司教教徒的死跟这件宝贝有关。他摇了摇却听不到铜球里面有任何响动,只好再次把它放回背包。
那两名教徒也好奇地盯着林冲的铜球,想问却又欲言又止。毕竟他们身份低微,身为二级祭司的林冲如果不告诉他们,他们根本无权过问。
他们的模样,让林冲想起初到木屋岛上,他、阮播、吴智三人的遭遇。那时他们只是末等教徒,被青藤会的人呼来喝去,还被迫签下屈辱条约,在那张任人宰割的白纸上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