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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回音石

安排妥当后,林冲让那名三级祭司带路,两人沿着两队人马中间的道路,走往小岛深处。刚走上泥土路面,李飞跟了上来。

他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林冲,自然寸步不离。林冲说:“我去南峰平顶见黄岩梁、黄岩湘,都是自己人,不需要跟着。”

李飞说:“这座小岛很陌生,难保不会碰到毒虫、野兽。还是小心为妙。”

林冲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不再推辞。三人沿着弯弯曲曲的黄土路面向南峰攀爬而去,道路两旁长着大大小小的松树,人走过,触碰到松树树枝,引起一阵轻微地晃动。

三人再往前走出约二十分钟,忽然隐隐听到鸟鸣声。“啾、啾”的鸟鸣声回荡在整个山坡,连脚下的空谷中也传出回声。

林冲在半山坡一块青石上稍作停留,此处地势稍高,没有松树的遮挡,南峰半坡的轮廓已清晰可见。倾斜的山坡上覆盖着绿色的树木,缓缓向下,直延伸到海边。

再往北看,对面一堵如切削般的岩峰赫然耸立,岩峰下方三四十米处便是海水,岩峰往上二三十米忽然止住,顶部是一处开阔的平台。

“喂!对面有人吗?”林冲对着那崖壁发出呼喊声。

约两三秒钟后,对面也传来清晰的回响:“喂,对面有人吗?”

林冲觉得很好玩,很快回答说:“我们这里有三个人。你呢?”

对面再次传来回响:“我们这里有三个人……”

没想到北峰的悬崖还有回音,声音异常清晰,林冲又试了两次。对面传来的声音,每次都清清楚楚,仿佛是有人在回答一般。

那名三级祭司和李飞也是一愣,他们从未听到过如此清晰的回音,那根本不像回音,反倒像是对面有个一模一样的人在重复着同样的话。

林冲离开上坡的小路,往北峰的方向走去,向北走出十多米,脚下的路断了,整个南峰的面貌展现出来。他们正处在南峰半山腰的侧岭上,脚下是三四十米高的悬崖,悬崖底部是灌入小岛内陆的海水。

南峰和北峰隔着数百米的距离,遥遥相对。北峰的崖壁青黑色,南峰的崖壁灰白色,它们的影子倒映在脚下平静的内海海水里。

林冲沿着半山腰的侧岭向峰顶爬走,脚下的道路坎坷崎岖,在攀登一处台阶时脚下打滑,“哧溜”一声,他整个人向悬崖边滑去,李飞眼疾手快,迅速拉住他的一条胳膊。等止住下滑时,定神再看,林冲的下半截身子已经悬挂在悬崖之外。

看着高耸的悬崖以及脚下的海水,林冲心脏“突突”狂跳,感觉一阵眩晕。李飞快速把他拉回山岭上,用身体挡在林冲身前。三人慢慢往后撤。

在确认其他人安全之后,李飞拾起一块石头奋力朝前扔去,那石头凌空飞出老远,垂直落向谷底,半晌之后“啪”地一声落入海水中,激起一层层波纹。

众人后撤十多米,林冲在先前站立的那块石头上朝北峰呼喊,又在石头上下坡各五十米的地方试了试。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当他离开那块石头时,北峰传来的回音陡然变弱,声音也不那么清晰。上下前后,都不行,唯有那块石头上的方寸之地能听得十分清晰。

李飞和那名三级祭司看林冲在那块青石附近,一会上坡,一会下坡,每到一处都朝着对面的崖壁呼喊。最后又返回石头上,站在石头上对着北峰呼喊,两人甚是不解。

林冲说:“在中国,有一种圆形的回音壁。只有当观察者身处圆心位置时,才能听到清晰的回音。这块嶙峋的怪石,居然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就叫它回音石吧。”

那名三级祭司和李飞也站到石头上试了试,又在它的前后左右试了试。果不其然,只有站在这块与南峰峰体相连的石头上,能听到北峰传来的清晰回声。

两人均是啧啧称奇。

此时,有两只白色发冠的鸟儿飞过来,停在巨石旁的松树上,“啾、啾”鸣叫。林冲三人忽然听到北峰传来了滚雷般的鸟叫声,仿佛整个山岭上天雷滚滚,声音是这两只鸟叫声的数百倍之大。

两只鸟儿似乎习以为常,听到自己的回声后,叫得更响亮了。

林冲说:“通常,鸟儿在听到响动后,会惊吓逃跑,而它们却似乎完全不害怕,好像早已经适应了这儿。”

李飞也觉得奇怪,他说:“这鸟儿的回声,为何比我们先前的声音要大上百倍,是何道理?”

林冲想起了共振原理,他猜测,可能是因为鸟儿的声音频率与人的声音频率不同造成的。

林冲仔细看了看树梢上那两只头戴白色发冠的鸟儿,感觉似曾相识。由于树枝挡住视线,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他想逮住一只捧在手里看看。刚往前走两步,那鸟儿似乎感觉到危险,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林冲看它们沿着低矮的松树朝山顶飞去,轻声说:“我们追,捉一只来研究研究。”

三人快步朝山顶跑去。

那两只鸟儿像是有意嘲弄林冲似的,飞飞停停,在飞得快要看不见时,便停下来站在树梢上等林冲。等林冲三人快赶到时,它又扑棱着翅膀朝山顶飞去。

直到最后一次,林冲三人绕开上山小道,沿着小道旁边的树林向山顶进发,那鸟儿突然看不见了人影,迷惑地侧着头,东瞅瞅,西瞧瞧,似乎在问:“人去哪了?”

正当它站在路旁的石头上迷惑发愣时,忽然一件衣服蒙头扣下,将它完完全全地罩在了里面。

林冲哈哈大笑着把手伸进衣服里,一把抓住那只鸟儿,钳住它的翅膀,像擒小鸡一样把它提了起来。他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这鸟儿眼熟。

林冲说:“等到了南峰山顶,我们生一堆火,把这只鸟儿烧烤了,让它再跑。”

此时前方十多米的道路中间横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身着黑色牧师服,头戴黑色小帽,肩头搭着一个帆布背包,背包里鼓囊囊的,几乎要被撑破。他的手臂上,站立着一只一模一样的鸟儿。

一人一鸟,正凝神看着林冲手里的鸟。

来人正是阮播,随行的三级祭司和林冲都认出了他。

阮播说:“林冲兄弟,手下留情。这鸟儿是灵鸟,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