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副队长也劝慰林冲说:“我们此去执行任务,危险重重。如果只是带他去玩的话,最好还是把他留在这小岛上,等我们回来。”
林冲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文唐捋了捋脑后的头发,把它们扎紧,说:“我可以和你们比试,就在这甲板上。你们可以一起上,如果能在三十分钟内擒到我,我便留在这小岛上等你们回来。”
“此话当真?”
听到文唐夸下海口后,白虎队队长和女副队长立马来了兴趣,“说出的话,可不能反悔哟。”
两人又看向林冲,想询问林冲的意思。
文唐话已出口,而对方显然也很感兴趣,林冲无法反驳,心想,这文唐真是少年意气,如果他不做声,我执意要带他一起去,这些人反对也没用。这下好了,如今他夸下海口,万一输了,只能乖乖留在这座弹丸之地的荒岛上了。他要一人面对这帮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只怕必输无疑。
文唐也不等林冲答话,率先走到甲板中间,亮出接受挑战的架势。
林冲无奈地说:“那就以比赛结果说话吧,双发友好比试,点到即止。”
白虎队女副队长叫了一个队员的名字,那队员出列后,她说:“我们全体出动就不必了。就让你代表大家,跟这个少年比试比试吧。”
这队员跟文唐面对面站定后,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像老鹰捉小鸡般,在甲板上游走起来。
只见文唐时而像飞鸟般轻轻跃后数丈,时而像泥鳅般从对手胳膊下游过,对方却怎么也粘不到他的一片衣袖。
甲板上四十多名白虎队队员们也退到了一旁,站在栏杆边观看,不时惊叫连连。
直到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对方依然没抓住文唐。
林冲顿时放心了很多,在神苍岭上,他见识过文唐的身法,特别是他在竹林间飞奔如履平地的模样,直让人惊叹。林冲相信,如果双方一直这样僵持,最终文唐有肯能胜出。
白虎队队长和那名女副队长初时以为文唐只是个文弱少年,三拳两脚便能拿下,直到看见他轻巧而又诡异的身法,才暗自后悔太过于轻敌。
两人想,堂堂一个白虎队队员,居然连一个少年都抓不住,在雇主眼里,我们是不是显得太无能了?
女副队长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她决定不再顾及什么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了。她招呼栏杆边的四十多名队员说:“大家一起上吧。”
话音刚落,这些队员们像潮水般呼啦全散开,朝文唐包围了过去。文唐挪腾的空间瞬间被挤压到墙角。
紧跟着一名虎腰熊背的队员朝他扑了上去,想把他压在身下。
“危险!”林冲不由得暗叫了一声。站在一旁的李飞也为文唐捏了把汗。
就在林冲以为文唐要被制服时,文唐忽然贴着那队员的右臂跃上了桅杆,迅速爬到了挂旗帜的桅杆顶部。
那名队员再次爬着桅杆追了上来。由于他体型笨重,爬桅杆时,整根桅杆跟着剧烈地左摇右晃起来,仿佛随时要被折断。
林冲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分钟。爬在桅杆顶端的文唐跟着桅杆弯向一侧,随时可能掉下来。
那名队员还在继续朝桅杆顶部爬去,其他队员围到桅杆的四周跟着起哄欢呼,并随时准备接住从桅杆上掉下来的文唐,以便将他擒住。
两分钟,一分钟。
在那女副队长提醒众人还有三十秒时,那队员纵身朝上一跃,冲向了桅杆顶端的文唐。与此同时,文唐也纵身一跃。
等再落地时,一人掉回了甲板上,一人落进了海里。
“时间到!”女副队长说,“可惜,这么多人还是没抓住他。”
林冲和李飞快速走到栏杆边,朝脚下的大海里寻找文唐。
就在这最后时刻,桅杆上的两人一起跳跃,文唐为了躲避白虎队队员的这最后一抓,纵身跳进了海里。
林冲看到海面上翻腾的浪花和那个露在外面的脑袋,放心了。只见海水里的文唐举着手臂高呼:“我赢了。”
文唐游上岸,带着湿漉漉的身体重新爬上了轮船。
白虎队队员们则极其不甘地站在一旁。白虎队队长说:“比试结束,这少年跟我们一起去救人,即刻出发。”
林冲伸手制止说:“再等等,与我们同去的还有一个人,他的手里握有海岛监狱的地图。”
众人只好停船靠岸,原地休息。直到中午时分,东面的海上出现一艘小船,朝着这处驻地疾驰而来。
小船最终在大船附近靠岸,从船上跳下一个人,一身黑色衣装,径直朝林冲和李飞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阿米米的保镖东哥,曾在木屋岛墨本教堂前与李飞比试过身手。
李飞认出了东哥,问林冲:“你说的人不会是他吧?”
李飞对墨本教堂前的那场比试印象深刻,虽然他也佩服东哥的身手,但对他的为人却并不怎么敢恭维。当日比试身手时,眼看要输掉比赛,这东哥居然公然拔枪射击。若是身手差的人,恐怕早要被他的手枪射中。
林冲说:“正是他。”
东哥大步走到林冲跟前说:“抱歉,我来晚了。”
林冲拉起他,径直登船而去,招呼众人说:“先上船,我们路上说。”
众人陆续上船后,轮船启动。顶层甲板上的两排桌子前,林冲给李飞讲述了原委。
林冲说:“那日高空旋转餐厅的聚会上,周银河得知我要救袁崇喜,便向我推荐了阿基米。此人便是从那座海岛监狱里逃出来的,熟知那里的环境。两日前我联系了大祭司教教主黄岩梁,心想这阿基米是他的老丈人,他或许有办法能联系到阿基米。”
李飞想,原来如此。
东哥坐在林冲对面的桌子上,微笑地听着林冲讲述,不时点点头。
林冲说:“教主黄岩梁得知后也十分赞同,便把此事告诉了新婚妻子阿米米。阿米米央求她父亲阿基米,这阿基米便绘制了一张海岛监狱的地形图交给了黄岩梁。昨日,黄岩梁告诉我,他会派人赶往指定的地点,把这张地图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