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莳铁青着脸,转过头去。
看看,这是什么。
陆承泽摊开手,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了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的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光彩夺目,沈青莳一眼就认出了那颗钻石,那是他们沈家的收藏品!
这是沈家的东西!
是啊,这东西,我还算看的入眼,麦浅也还算喜欢,所以就拿来,当我的婚戒。
婚戒?!
这两个字对沈青莳来说如雷贯耳,他要拿沈家的东西去跟谁结婚?
我最爱的女人,是麦浅。
那枚戒指在陆承泽的手指里来回翻转,上面的光芒像刀刀锋刃,刺入了沈青莳的胸口,她只觉得遍体寒凉,双手无力到拳头都攥不起来。
你是混蛋!
跟沈家人比起来,我的混蛋程度,不及万分之一。
陆承泽轻而易举的把沈青莳推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的疏远与厌恶十分明显。
等我折磨够了你,我会考虑一下,给你发一封请柬,让你来参加我跟麦浅的婚礼。
是吗?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陆承泽逼近沈青莳,一字一顿:没有。
从来没有。
沈青莳苦涩的笑了,这几年的光阴与情爱,终究是错付了。
作为沈家大小姐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知道吃苦是什么滋味,可是一夕之间,她终于也明白,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被付出了一切倾力去爱的人杀了全家,而后他又坦诚自己另有所爱。
沈青莳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
看到沈青莳失落的表情,陆承泽终于有了报复的快感。
你是不是很恨我?陆承泽暗黑深邃的眸子对上她,低语。
恨你?沈青莳哑然失笑、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被恨的人没有痛苦、恨人的人却遍体鳞伤。
沈青莳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陆承泽,你走在路上被疯狗咬了一口,你会去跟它对咬吗?
你走在路上踩了滩屎,你会去跟屎讲道理吗?
沈青莳冷笑:你在我眼里,就是蛆虫。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心智健全的正常人会跟蛆虫计较?
你恩将仇报,把养你到大的沈家众人一一屠杀,不配为人!沈青莳眼睛里一片空茫,我恨你?你有那个资格吗?
说完,沈青莳仿佛累了似的,闭上了眼睛。
她刚闭上眼睛,脖颈上却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扼住!
你说我是什么?
你你放开我!
沈青莳一边用力的挣扎,一边拍打着陆承泽的手,只不过她嘴上还是不肯服软,你你好是蛆虫,是蝼蚁,是我不屑的人!
你再说一遍!
陆承泽几乎暴怒。
这样的形容,他从前在风门的时候,听过无数遍。
每天他在结束了风门的训练之后,都要被教官训斥一番,过去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在训练的时候足够努力,完成了教官布置的所有任务,教官就会对他的表现宽松一点。
可是是他想多了,无论他多努力,在教官眼里,他们都是不值一提的人物,他们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