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交到林臻的手上,她对着顾霆枭竖起大拇指。
能在傅子恒的眼皮下面悄无声息的把画拿回来,绝对厉害,不过比禹行还差一丢丢。
男人之间的高低对比,还是放在心里就好。
画卷展开,林臻从不同的角度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确定是这幅?”林臻挠头,“会不会被傅子恒掉包了?这涂料不是乐君常用的那款。”
乐君用的那款涂料,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有人看过画展后出现醉画的显现,就是因为那款涂料对特殊体质的人感受更为强烈。
乐君的身体出现问题,也是因为长期使用涂料,从接触到呼吸,严重影响了她的身体健康。
而面前这幅,跟心机如出一辙,却没有任何味道。
顾霆枭轻嗤了一声,“你高看他了。”
“也对,他不会想到你会偷……”见他目光锋利起来,林臻急忙改口,“没想到你会拿回来。”
林臻把画铺在床上,蹲在地上看;又把画挂在墙上,多角度走着看;最后把画放在地上,居高临下看……
不管怎么看,都是漆黑一片。
“不会是乐君跟我开玩笑的吧。”林臻坐在床上,托着下巴思忖。
如果真是开玩笑,那么她把画拿回来,无意是打草惊蛇,傅子恒这张狗皮膏药更难甩掉了。
再送回去?更不可能了,那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嘛。
顾霆枭见她刚刚还疲惫不堪,一见到画卷顿时精神抖擞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柔色。
“休息,明天再看。”他弯腰,准备把画捡起来。
林臻扫了一眼,又一眼,突然叫道,“别动!”
顾霆枭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他的影子彻底覆盖了黑色的画,原本漆黑一片的画纸上好像有更深的颜色凸起。
“就这样……别动啊……”林臻换了一个角度,爬到床尾,“妙啊,乐君不愧是绘画天才……”
“看到了什么?”顾霆枭问道。
“一副画。”林臻眯着眼睛笑了。
原来乐君听了她的建议,换了一款质地更加浓稠的涂料。
两款同样是黑色的涂料,因为添加了不同的稀释剂,相互之间不会融合。
如果用强光照射,只会因为阴影而更加模糊涂料的边际线,无法看出画中的奥秘。
只有在相对较暗的光线下,再通过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画面的凸起。
原理说起来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很是复杂,需要至少经过五到六层的反复绘画,既考验耐力,又考研作画着的眼里。
正所谓,画在心中,心中有画,才能有这样的优秀作品。
乐君说,她只有爱慕顾霆枭的资格,那是因为她很清楚顾霆枭的女人应该是谁。
画里面,就是顾霆枭扶低身子亲吻林臻额头的样子。女孩微微仰着头,有一副长而卷的睫毛,嘴边似乎还有幸福的笑。
虽然是剪影一样没有色彩,但是立体的侧颜一下就可以分辨出。明明只有黑色,却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更让林臻惊讶的是,乐君在她的身后,画了一条鲸鱼的尾巴,鲸鱼喷出的水柱,就是她被风吹起的长发。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是鱼京。
顾霆枭突然直起身子,画面从林臻的眼前消失,女孩不由得嗔怒,“谁让你动了!”
男人不说话,把林臻拉下地,站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两人交换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