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熄灭再被点燃已不知多少次了,红黑之光接连替换,家园颠覆,已成残渣,竟还有遗存任我们挥霍也是奇特。
杨形依旧屹立不动,东北角的蜡烛依旧拉扯影子,唯有王洞穿古今的声音,拉扯虚幻与现实。
“其实说到这,你也应该明白了。我们这些人因为这朵花而获得神力,从此世间再无岁月可谈,但唯一克制之物便是妖花之主。它可吞噬神力让我们如同常人,而你便拥有着。但十分奇怪的是,你的体内并无半分神力存在,要不是你身上传来的气息,很难分辨你和我们的族人有什么不一样。”
“气息你们老说气息,你也说赢也说,当时在宫殿里面猫耳朵也说。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不太爱干净,那也不至于味这么大吧。。”
王瞬间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说到:“气息的说法,有可能不太准确,但实在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就是当你进入此地时,我们就能感应到。”
“你们能感应到?饕餮也能?”
“没错,饕餮不止能感应你的存在。我们,包括我们的族人,他也能知晓方位。这一度让我们被动不已。
直到两百年前破碎大战失败,无奈之下躲入地底深处,恰巧踏入迷宫发现神力消失,这一切让我们惊恐不已,非常担心饕餮会找到此地。但随着时间的推迟,我们发现饕餮消失了,其原因来自于迷宫中,墨绿色的石头能隔绝饕餮的探查。而后便挖通山体建了这一方净土。按道理,你们从迷宫进入双峰山的右峰,走过云梯,再到村子,一路上皆有和田玉髓,饕餮是找不到这个地方。”
说到这,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从迷宫进入是没错,但后来白衣走的可是悬崖的险道,而不是什么山体内部。而且所谓的走过云梯,也是白衣的‘帮忙’。
和田玉髓的事情白衣不可能不知道,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了?如果说引来饕餮大军为了某种目的,可最终毁了村子还把命搭了进去。
玩脱啦?!没道理啊!
还是王的话有假,还是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他说了这么多假话,能从我这得到什么了?
谜团更加浓郁,不再是之前一对一的伯仲,如今更想是多人之间明枪暗箭的牺牲品。大脑急速旋转思考对策,却抓不到一丝可能的生机。当他叙述完毕顶多还有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到时候我又以何种理由应对他了?
“那么饕餮又是何物了,也是来自这朵花吗?”
“我们也不太清楚,当我们来到此地的时候,四大异兽,龙神九子就已经存在了。但神力的源头多半都来自这朵妖花,就算不是妖花所变,但多多少少也沾染了几分。而且我们很怀疑他们原本都是人!”
“人!!!”
“当我们第一次遇见它们的时候,兽性还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隐藏在内心深处。它们会说人话,可以相互沟通。知道人情冷暖,知道悲伤,知道痛苦,通晓礼仪,识得诗书,能吟诗作对,知道思念家园,知道慈悲对人,怀天下功德。我们曾经结伴奔赴千里赏落日黄昏,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其实那个时候的它们除了身型庞大,面目狰狞,其他的和人没有什么区别。它们还是守护族人的卫士,那个时候所在的地方,不知为何总有凶猛的妖兽出没。就算我们把整个山都夷平,整个森林都毁灭,还是数不尽的猛兽接二连三的出现。
特别是到了六月,万兽潮!铺天盖地的妖兽准备进攻,就算修起了厚厚的城墙也于事无补。”
“最开始,族人很强大。遍布四周成为七国鼎立的局面,我们协定互不干扰任由其发展,当出现不可调停的情况,由君房出面。而我们的工作是一边护卫着国家的安全,一边帮君房修复阵台,也就是最原始星辰之阵。但原来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当时只要一开阵,管他十亿巨兽都能瞬间磨灭于空气中。但大阵要八十一年才能开一次,期间需要我们不停的用神力滋润大阵。”
“但是这一段时光可要比昆仑幸福多了。虽然每天还是依旧做着重复的工作,先生搬进木楼依旧重复着无聊的话,齐姐姐架起灶台依旧为我们准备着稀泥。但时间不如昆仑这么紧张了,不用整天的训练,活干完之后,天下任你踏足。
不能接触族人的生活更别说感情了,但当年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总有几人偷了禁果,竟被君房绑于炮台之上活活烤死。神力加身已是不死的躯体,还是依旧逃不过君房神力的惩罚。
我们只能远离城市,到饕餮等人的营地居住。但之前很多年少的轻狂事物的好奇被压制在昆仑山下,如今得以解放,更是得到了神力可翱翔于九天之上,玩的是不亦乐乎。最多的忧愁是对家的渴望,有人斗胆问了几句,都被君房恶言轰了出来。无奈之下只能每天重复着单调的工作,靠着把酒言欢,走遍山川,踏过大海,以求慰藉。”
“后来先生和秦姐姐也不知为何,频繁出入营地不时和我们说上两句。上古轶事,家常里短,基本什么都能覆盖,如雾如云不着边际。说来也是奇怪,这两位平时可算是真正的隐士。除了规定的时间以外,你是很难再见到。但对于我们来说孤独是首位,多个交谈的人已是奢望,所以不适应只是短暂,慢慢的变熟络了。况且先生知识渊博,齐姐姐有着亲人的情愫,便很快融入于日常的生活。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每天还是修复大阵检查边防,到了六月准备抵抗兽潮安抚族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君房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