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司空不是觉得玉玲珑和李圆启奸滑不可用么?玉衡急着寻找梅傲霜,可知水仙馆的弟子不容小觑。宋襄若能笼络住陆不凡,一定大有益处。这不是天助司空么?”
“哈哈,阿纨果然长进了。去吧。”
“司空长乐,阿纨告退。”
玉衡正在配药,听说梅傲霜仍旧杳无音讯,心口一绞:你还活着么?
刘腾的信函,皆比战报。
不日,宋襄便接到加急函报。
“我不同意,绝不同意!宪儿早夭,我只有昭儿这一个独女,你,你这不是要绝我性命!”宋夫人哭哭啼啼。
“这是何故!又不是要她性命。夫人呐,势此人强。你我丢了逍遥扇,已然得罪了司空,若不如此,你也不必寻死觅活,早早晚晚,宋府改地府。”宋襄劝道。
“我早就说过,逍遥扇不能晋献,你不听,如今却要女儿来抵,我断不依你。”
两人争执不下,宋若昭已至门外。
“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宋夫人一见宋若昭,不禁又悲从中来。
宋若昭见父亲神情凝重,母亲啼哭不止,虽不明所以,却也心思幽沉。
“你来坐,听为父好好和你讲。逍遥扇原要晋献司空,此非为父媚上,而是司空早有耳闻,向为父索要。你把逍遥扇还给施俊,是你礼重情义,可是为父告罪司空,不能出卖你呀。只好说逍遥扇被盗,司空震怒,要我速速找回。否则咱们一家难逃灭顶之灾。”
“爹爹,祸是我闯的,我愿意一力承担,绝不连累爹娘。”
“傻姑娘,司空权势滔天,喜怒无常。他若怪罪爹爹,岂是你说一人担当,就能了结的呀。”宋襄循循善诱。
“都是女儿的错。”宋若昭脱开宋夫人的手,双膝跪地,不住落泪。
“女儿啊,现在有一个法子,只是你娘怕委屈了你,说什么也不肯,爹爹也是不忍。”
“爹爹,娘亲。究竟是何法子?”宋若昭急问。
宋夫人只是啼哭不已,宋襄拉起宋若昭道:“昭儿,司空要为父笼络陆不凡,为父想着你若能与陆公子缔结良缘,那司空那边……”
“万万不可!”宋若昭自与施俊解除婚约后,于情爱一事已经心灰意冷,要她嫁给谁,她都难起涟漪。
只是陆不凡是个例外,唯独他不行。
宋夫人一见女儿反对,更加痛心,愈发抽噎泣涕:“我就知道,若要嫁给江湖术士,还不如嫁给施俊来得清白。”
宋若昭最听不得“施俊”两字,泪如雨下。
宋襄看着她母女两个,心烦气躁,只强忍性子劝导:“我看陆公子风神秀彻,神俊朗逸。他又身怀绝技,武艺超群。未见有何不足!”
宋若昭道:“陆公子确如爹爹所言,未有不足,只是女儿毁婚再嫁,实在配不起人家。”
“你……”宋襄立眉竖眼,怒拍案几,偏又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昭儿你先回房去吧,娘来劝你爹爹。”宋夫人见势不妙,连忙擦拭眼泪,劝解转圜。
宋若昭微施一礼,转身便走。
宋襄怒道:“这成什么样子!她还有一点闺阁教养没有!”
“难道牛不喝水强按头么!司空那边,你再想想办法呀。她是我们的独女啊!”
“妇人之见!”宋襄拂袖而去。
当晚月华初上,宋若昭睡不着,在水亭里摇扇纳凉。
“宋姑娘。”
宋若昭回首,却是赵仰晴。
“赵姑娘,你也来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