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这是天九玄铁锁。解不开的。”子钦说道。
“谁能解开?”轻竹亭问他。
“我不知道。”子钦说道。
“这儿不像斩龙台?”玉衡问道。
“不是,这是贯索星收押我的九牢台,斩龙台在前面。”子钦眼睛向前方一团黑云瞟去。
“那就等他问斩,那时自然要来解锁。”玉衡说道。
“只能等了,子钦,你坚持一下。”轻竹亭也别无他法。
换台之际,正是子钦问斩之时,虽然天九玄铁锁得解了,可是时间紧迫,风险太大。
“你们快点躲起来。”子钦忽然道。
二人明白,一定是刑官要到。
二人不约而同地钻入黑云,静候子钦。
刚入黑云,玉衡忽觉身体异动,是勾陈出窍,玉衡一把抓住,仔细一辨,约莫是勾陈的爪。
“怎么回事?”玉衡怒问,这个勾陈怎可临阵脱逃?
“后土来了,我管不了了。”勾陈微一抬爪,便隐入星环。
原来监斩子钦的不是旁人,正是土正后土。
“哼,小小孽畜,兴风作浪,危害人间,今天斩了你,正好正天庭纲纪。”后土义正严辞。
“是么,你不是公报私仇?”子钦冷笑。
前文书说过,后土是炎帝的六世孙,共工的儿子。
上古人神三次大战,子钦的先祖应龙,追随轩辕大败炎帝率领的神农氏部落,又在涿鹿斩杀了神农氏一个分支后裔--蚩尤。
所以子钦讥讽他是公报私仇。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们黄河龙宫,就像应龙一样,空有一身蛮力,却不通道理,所以才会落到这步田地,这全是你们咎由自取。”后土闲情逸步。
子钦闭上眼睛。
“时辰尚早,我就给你一个明白。自上古算起,时到今日,天庭和人间的道理都一个样子。那就是无论兴亡成败,都不看祖宗,只看子孙。我如今贵居土正,受人香火千秋不断,万世不衰。而黄河龙宫,却只剩下一个毛丫头了,还出了龙魄,更不中用。你说谁还能记得应龙当初纵横四海,就算记得,也只会叫人耻笑它儿孙不肖,三世而竭。所以一个家族,要想延续香火,就得告诉子孙后代自强不息,不要总依仗祖宗的泽被。你们黄龙龙宫就是总惦记着应龙神威,才不能安分守己,总要变着法儿的祸乱人间。这回杀你作伐,就是要以儆效尤,我看还有哪条不知死活的龙,敢造次作乱。等百年之后,天下无龙,就可以长治太平了!哈哈哈!”后土笑得阴深恐怖。
“黄河之龙,即便三世而竭,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祖宗。而你,把神农氏族的骨气丢尽,媚上享受人间烟火,却陷苍生于水火,而不思救助。你的为人不但不配为神,也不配为人!”子钦骂道。
“哈哈哈哈,你越这么想,你们黄河龙宫就越是下场凄惨。”后土涵养真好,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
“后土,你既然要送我个明白,那么我问你,大禹治的那场水患是共工余孽蓄谋已久,这天下人都知道,可是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你们故意陷害黄河龙族的意思?你说,是不是从上古洪水开始,你们就开始报复我们?你们一直蓄意构陷,是不是?”子钦眼里简直冒出火来。
“哈!所以我说,你们就太吃不读书的亏了。人间不是说了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才有勾践卧薪尝胆。我们已经等候千年,你说究竟谁才是祖宗的好儿孙?”后土的阴险穿过他森冷的面容,只让子钦更加恶心。
“我一早就怀疑过,今天你亲口承认,倒才真正明白了。”子钦说道,眼中含泪。
“可惜你明白也是白明白。时辰已到,黄河子钦,速往斩龙台受死!”
后土微一扬袖,绑在子钦身上的天九玄铁锁链便“镗啷啷”地全部绷开。
子钦被后土用神力移押斩龙台。
未等子钦入内,勾陈突然附体玉衡。
玉衡体内气动神勇,一个箭步冲出黑云,击了一掌,虽然偏了,但是强大的冲击光波,还是吓了后土一跳。
正值后土神志不稳之时,轻竹亭也窜了出来,眼放异彩,牢牢勾住后土。
后土被轻竹亭施幻控住,裹挟子钦的神力顿时消散。
子钦摇身一转,恢复人形。
“走。”被勾陈附体的玉衡左手拉上子钦,右手拉住轻竹亭,纵身跃下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