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密室中的出口不能容人通过,凶手就将自己化为了液体,逃离了这件密室。”
我走近许修文:“或者说,像凶手发给你的短信一样,她设计这个密室的手法就是,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人间!”
许修文闻言,全身打了一个激灵,瞳孔在灯光下颤动。
“如果我猜得没错,何潘婷在今天凌晨发给你的短信是定时的,而你想必也非常清楚这一点。”
我一字一句道:“因为她会在短信中告诉你,她本人早在上个星期五,也就是案发当晚就已经死了。”
黄执法者惊诧地问:“这么说来,凶手是……”
“没错,杀害了张教授,并用氢氟酸将自己溶解,最终设计出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密室的真凶,就是许修文的未婚妻,何潘婷!”
“你是说,她用氢氟酸将自己溶解了?”执法者惊问。
“结合起这个证物的话,只有这种解释了。”
我将手帕中的蓝色塑料水晶展示道:“这是我在排水沟中找到的,它原本是戴在何潘婷手上的戒指,只是金属的戒托部分被溶解了。而水晶部分其实是塑料制,因而保留下来。”
“按照这个思路,一切因果就都清晰了,回想今天我们在发现尸体时,我在实验室的东北角听到一股嗡嗡声,而当我们进入实验室后又消失了。”
“其实那是位于实验室厕所中,排风扇的声音。氢氟酸有刺激性气味,而且就算是吸入,也会对人带呼吸道造成伤害。”
“所以何潘婷打开了排风扇,为的是自己在被溶解后,不至于使得整个实验室,都布满氢氟酸的挥发气体,伤及无辜。同时也为‘后来人’铺路。”
“所谓的后来人,也就是你。”
我直视许修文的双眼:“今天我们进屋发现尸体时,如果要辨别尸体嘴中氰化钾的气味,只要凑近闻就好了,而你却故意将手放到尸体唇上再嗅出氰化钾,为自己去洗手间创造一个合理的理由。”
“事实上,你以洗手为借口,抢先到厕所做了两件事。”
“其一是关闭排风扇,防止我们对厕所里发生过的事产生怀疑。”
“其二,是拿起了拖把,将蓄水池里,你未婚妻被溶解后的残渣,通过排水的洞口撵出屋外,使之汇入实验室后的排水沟。”
“打扫自己未婚妻尸体的感觉,想必不太好受吧。”
我看着许修文,他的双眼已经进入一种失神的状态。
“等一下,乔守一老弟。”
黄执法者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何潘婷实际是在厕所里的蓄水池将自己溶解的。可你也说了,蓄水池下方有个排水洞,这样一来,根本没办法在蓄水池里注满氢氟酸啊。”
“是塑料胶带。厕所储物架上,不是有一卷黑色的塑料胶带吗,刚才我在排水沟里发现了相同带东西。”
我回视着黄执法者:“氢氟酸唯一不能溶解的东西是塑料,而蓄水池本身是塑料制的,只要在排水洞处用塑料胶带来回封住,就可以蓄水池里倾注氢氟酸了。”
“我想,塑料胶带的密封只能保持一段时间,因为即便塑料不会被溶解,上面的胶也会在浸泡下慢慢脱落。”
我继续道:“这大概也在何潘婷的计划中,整个流程应该是这样。”
“何潘婷毒杀了张教授后,用胶带密封了蓄水池,在把排风扇打开后,编辑好定时发送的短信,准备在星期一,将一切都告诉许修文。”
“而后,何潘婷用实验室里丰富的萤石,及浓硫酸合成了氢氟酸。将氢氟酸注入蓄水池后,何潘婷将一切能消灭的证物,都放入了酸池中,最后自己服下氰化钾,进入酸池。”
“在氢氟酸的作用下,她的尸体,很快就化为了血水。之后,密封蓄水池的塑料胶带,渐渐在浸泡下剥离脱落,血水慢慢地通过排水洞流出室内,进入排水沟。”
“宛如居里夫人的血泪,最后只会在池底,剩下一些残渣。”
“真是难以想象……”
“被何潘婷放入酸池中的证物,我想有三样。第一是张教授的手机,第二是药瓶的标签纸,第三是剩余氰化钾。”
“这就涉及到,何潘婷毒杀张教授的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