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疯子!”
方舒绝望又无助地看着我吼。
很快,她开始剧烈地呕吐。
“唉。”
我嫌弃地捂着鼻子,“何苦呢,吃了他,你们不就融为一体了吗?”
她的脚筋已经被我挑断,腿也被我打折了。
我还想着,一会儿割了她的舌头,把她做成人彘,让她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这几天,我着实累坏了。
一直在炖肉,忙得还没工夫好好尝尝味道。
至于剩下的饺子,我早就丢进了垃圾桶,看着就恶心。
“叮咚!”
门铃响了,我对方舒做了个“嘘”的手势,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你好,我是对面的邻居,谢谢你昨天送的那锅炖肉。”
门口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长相憨厚,目光却十分锐利。
对视了一眼,我连忙避开。
我不大敢直视他。
那双眼睛,仿佛可以轻易地看透人心。
看着他还回来的干净砂锅,我忙伸手接了过来。
男人没走,反而向房子里面看去,接着用鼻子吸了吸,“还炖肉呢!”
“是啊。”
我懒洋洋地回,“今天周末,请了朋友来家里做客,就多准备一些!你还要吗?”
“可以吗?”男人满是期待地看着我。
我点头,“当然,等我一下。”
我快速走去厨房,掌心冒汗,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发现了。
他目光所及之处,我已经尽可能地不露出半点破绽。
很快,我从厨房走了出来。
男人正在打电话,见我来了,他笑着挂断。
一丝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扩散开来。
我笑着把砂锅递给他,嘱咐道:“小心烫!”
关门之后,我猛然想起,那个叫笑笑的女孩儿临走前,和我道别时说的话——
“别看我老公才二十几岁,厨龄都十多年了,手艺可棒了,等他放假,我请你到我家吃饭,让他给你露一手。”
我没空休息。
先是走去厨房,烧了一碗热油。
紧接着,我奔向卧室的洗手间的浴缸,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硫酸,倒了进去。
我有些后悔,没割掉方舒的舌头了,她叫的还真是难听。
我从没想过要逃,打从我送出那锅炖肉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
只是在那之前,我想感受一下,感受一下和李嘉明融为一体的感觉。
李嘉明断气之前,我问他:“你真的愿意为我去死吗?像你当初求婚时,对我说的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没回我,两腿一伸就归了西。
喝下那晚汤之后,我突然理解了我妈。
我还记得她对我说:“静静,这不是一碗普通的汤,它叫爱情汤,这里面是爸爸对你和妈妈满满的爱……”
执法者破门而入的时候,李嘉明的头上,正“滋滋”作响。
电视里播的是《满汉全席》。
男人推着餐车走出来,讲解道:“真正的猴子脑一定要吃新鲜的,所以生滚用不到三分钟……”
听人说,人接近死亡的那一刻,脑子里会冒出他最爱的人的影子
我很好奇,很好奇李嘉明离开的那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的问题,他回答了吗?
于是,我虔诚地挖了一勺,对来人说道:“等下,我吃了这勺,就跟你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