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建立的聚落,就是后来的傍山镇。
最后,只有极少部分人表示,愿意在这个地方居住下去,
其中就有我高祖父弟弟一家。
说来也奇怪,在那场堪称灾难的山洪中,我高祖父弟弟家居住的大宅子,竟然完好无损、幸免于难!
这在当时,不得不称为是奇迹!
就这样,大家在处理好各自的分歧后,便各自开始修建城镇了。
在新的崇明镇修建好后,人们为了区别新的,和旧的崇明镇,便把旧的崇明镇更名为“入水镇”。
因为山洪暴发的时候,整个旧的崇明镇,都淹没在洪水之中。
后来,又因为指示牌上面的字是竖着写的,所以外人常常把“入水镇”读错成“汆镇”。
久而久之,居民们也开始把“入水镇”叫做“汆镇”。
往往家父会在我去清理穿山公路上的落石时,独自一人,将需要送往的生活用品,搬到我的小货车上。
虽然家父已经年近花甲,但身体依然如同小伙子般健硕。
这与家父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分不开联系,更与我们家族的遗传基因分不开联系。
我爷爷去世时,已经一百多高龄,但依然有着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以及健硕的身体。
甚至,脸上也没有像其他老人那样,长有老年斑以及皱纹。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爷爷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呢。
当家父将生活用品全都装上车后,他就会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到我的手上。
然后言辞严厉地警告我,千万不要打开。
而早就习惯这一幕的我,则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将信封放在货车驾驶席的挡风玻璃前。
一个跨步进到车内,关上车门,发动汽车,朝着“汆镇”方向打着方向盘。
如果当时我的好奇心再强烈一些,在半路中打开那个信封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可怖的事情了……
…
我顺着穿山公路一直前行,在标有“汆镇”镇名的指示牌处左转,转入布满碎石的山间小路。
小路的宽度,仅供一辆车辆行驶。
虽然出入“汆镇”的车辆,少之又少,但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那窜出来一辆马车或是驴车。
要是把它们给惊到了,我还得下车,帮老农收拾掉落在路上的物品。
况且,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一年才到这里不过三四次,对于这里的路况并不是那么熟悉。
说不定下一秒,我的小货车的车轮,就陷进了肉眼难以分辨的泥坑里,从而抛锚。
要是那样的话,我还得独自一人,穿过这条阴森寂静的山路,前往前面的镇子里叫人帮忙。
所以每次走这段山间小路时,我总会一边减速慢行,一边在心里祈祷,那些看不见的泥坑,离我远一些。
在穿过那段崎岖不平、气氛阴森恐怖的狭窄山路,再顺势下一个路坡,“汆镇”的入口,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只需从镇口处看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一座将近废弃的镇落。
破败的房屋随处可见,当年山洪带下来的落石,和房屋的残垣断壁,还横在道路上。
除了偶尔响起的鸟叫声,整个镇子,都静得让人觉得汗毛倒竖!
从极少处屋子飘出来的炊烟中可以看出,这个镇子还是有人居住的。
我将小货车的速度,保持在不至于让引擎熄火的程度上,缓慢而又小心地走在铺有鹅卵石的大道上。
竭力地避开那些横在道路上的落石、木板以及房屋的遗骸。
在经过一处由房屋的残骸构成的三角体时,我看到了有几个小孩子在那里嬉戏。
但他们在那里面窜上窜下的矫健动作,怪异得就像是某种类人猿动物似的,并且他们对我的到来,充满了恐惧与敌意。
如果我再将小货车向他们偏移一点点的话,那么紧握在他们手里的石块,势必会在下一秒,砸在我的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