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头,安德鲁拽着脚,终于将这个倒霉蛋对折,放在自行车上。
于是,我们的移动速度再次降低。
只有一个胎可以转的自行车,载着几十公斤钢筋和一具尸体,一摇一摆上了路。
…
“这肯定是你没扶好!我扶着车头,你负责扶尸体和钢筋的!”
我看着以倒栽葱的姿势,一头栽进废石堆的32号,有点内疚。
“明明是你车不稳!”
安德鲁抱怨道,“哎呀,32号老兄的头盔都摔碎了,血都流出来了,真是罪过罪过。”
说着,安德鲁正欲把尸体,从乱石堆里拖出来。
忽然,他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一下跳出老远。
“这——这里面怎么是个怪物?被病毒感染了?”他惊恐道。
我扭头一看,还真是。
透过碎裂的头盔面罩,清楚地看见一个满是脓疮肿块的脸。
“这不应该是玩家吗?难道是npc?还是被病毒感染了的玩家?”我满脑子疑问。
确定他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以后,安德鲁小心地凑过去,疑惑地说:“艾利克斯,我怎么觉得,这个一脸疮的尸体……有点像你?”
“去你大爷的!”
我还口道,“就想拐着弯骂我。”
“不是,你过来看!”他硬把我拉过去。
“嘶——”我倒吸一口气。
这脸,这轮廓,这就是我啊!如果忽略这烂疮肿块的话……
这下问题就复杂了,我反复确认,最后只能无奈地承认,这就是我。
或者说,这就是我的身体。
这彻底地引起了我的兴趣,难道这是一个解谜游戏?
“会不会是我们授权游戏公司,使用我们的记忆或者肖像了?
“我们进游戏前,不是填了一堆乱七八糟了协议,当时我也没仔细看,我们肯定是被摆了一道!”安德鲁猜测道。
“应该不是,游戏公司哪有这么无聊。”我摇头。
“这样,我们先把他埋了,把任务交了,然后回家下线,查查资料,看看这游戏到底什么背景。”
“那也好,也不早了,我老婆孩子也要回来了。”
…
是夜,回到“家”,躺在休眠仓里,我按下下线按钮。
身后的金属管,自动寻到我脑后的插孔,狠狠地插了进去,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当光明回来时,我已经回到了现实中的家。
眼前是游戏机,身旁是投食机,窗外吵吵闹闹,室内温暖明亮。
废土世界带来的荒凉压抑感,顿时荡然无存。
…
第二天,我和安德鲁,如约在手牵手小人图画前集合。
“你搜集到什么资料了吗?”安德鲁问。
我摊摊手:“并没有。”
网上没有任何有关游戏内容的信息,不知是故意封锁,还是玩家太少。
“那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我昨天想了一宿。”
我拿出城市地图,自信满满地指着其中一个地点。
“要想知道他人不想让你知道的某些真相,那必然要从违背他们制订的规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