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明,我家有一个传家宝,只是在我小时候看过。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给我震惊和心悸,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儿时的噩梦。
那次,是爷爷带我看的。
他一边给我看,一边嘴里念叨着:“报恩,报恩。掌骨现,指骨全,必报恩!”
后来,爷爷仙去,我就再也没看见过那个传家宝。
说是传家宝,其实是一根小手指的指骨。
指骨都已经有些开裂,泛着惨白的颜色。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节指骨,被爷爷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藏在家里轻易不动的铁质大箱子里。
每当向父亲问及此事,父亲就说:“这是老辈人的事了,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随着长大,工作,我渐渐忘了此事,直到那一天的那个人的到来。
…
那一天,我放假回乡下的老家,远远看见家门口的大树下,蹲着一个人。
走近了,才看清,是一个乡下农民打扮的六十多岁的男人。
满是油泥的白毛巾,裹住头部,一身看不出底色的单衣,满脸的皱纹。
一只手插在裤·裆·里搓着泥,令一只粗壮的手,端着一根比酒杯细不了多少的烟袋锅,正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多看了几眼,便转身准备开门进家。
老者看见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慌忙站起来。
狠吸了两口烟,跑了过来,“娃儿咧,你是这家人啊?你是姓张咧?”
我疑惑的看着老者:“我是这家的人,姓张,您老?”
“可算等到人咧,你爹还在不?这大白天家里咋没人咧?”
“您是哪位?找我爸爸?”
“你这娃儿,我是你大伯。”
我满脑的疑问。
我父亲是独子,怎么会有大伯?
出于礼貌,我还是让进了此人。
老者倒也不客气,进屋一坐,将我递上的香烟,两口就抽净,大口的喝着我给沏的茶。
老者喝完抽完,环顾我家:“啧啧,张家后人果然不得了,这么大的家业……啧啧!”
正在此时,父亲母亲回来了,进屋,看见老者,也是一愣,明显是那种不认识的发呆。
我见此,不禁向门后退了一步。
我家门后,藏有一根手臂粗细的山桃木,一是辟邪,二是防身。
谁知,老者见到父亲,直接上前紧攥住父亲的双手:“你是张明旺的后人?”
父亲先是疑惑的看看我。
我一耸肩,表示不知道。
那人又道:“不知道掌骨现,指骨全,必报恩这几句,张明旺张叔传下来没有?”
听到此,父亲噔噔后退了几步,惊讶道:“你是赵劲之后,赵家之后?”
…
月如钩,勾魂夺魄。
云万里,遮天蔽月。
茫茫大地,一片白色,那是厚厚的积雪。
小路上,由远及近疾驰来一辆马车,两匹健马,全身热气腾腾。
不过,那驾马之人,还是不停的用手抽打着马,让其快跑。
手落在马臀之上,没有声息。
健马受掌之后,全身都会一震,跑的更快。
雪花纷飞,马车驶过,声音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