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了,想着赶紧回城找医生看看。可是,事情总是不可预料。”
“我迷路了,耗费了一天的时间,才又找到路。”
“可是天又黑了,黑天走路更可能迷路,只能继续露营。”
“晚上的时候,我的干粮都吃完了。就在饿得不行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捕兽夹上边,有一只硕大的野兔。”
“我就把野兔取下来,想烤着吃。野兔刚被夹着不久,鲜血还在流。”
“当我看见那鲜红的血液,忽然,一股饥饿感袭来,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发现全身都是鲜血,身体僵硬。痛感、冷热都几乎感觉得不到。”
“我再摸了摸头,发现那棵白色的花,居然繁殖了……”
“我心里开始慌了,我想走回城里,然后就看见一辆执法车,停在路上,我本想着去求助。”
“可是走近执法者那一刻,我又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发现手上全是血,还开着执法车。”
“我慌乱间,将车子开翻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就算清醒时,我对血液的渴望,却越来越控制不住。”
…
说到这里,白玉双手掩面,痛苦不堪。
“白玉,很有可能,就是长在你头上那些白花在作祟,我帮你把他们都剪掉吧!”
“不,不,不要,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如果只是单单的头上这几根,倒是简单了,你没看见我全身的血管么?”
白玉说完,将双臂对我展示出来。
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依然白皙,但是现在却长出一片片、像是鳞甲的木质硬片。
硬片裂缝中,是鼓起的血管。
“我感觉,我自己全身都长满了这些东西,如果去除,我觉得我会死,这东西和我形成一种共生的关系。而且时不时,血会顺着血管冒出来。”
“白玉,不能放弃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有办法的。”
“哈哈!”
白玉苦笑一声,“但是我觉得这样,很好,我感觉我的花又回来了,和我融为一体了,我不想把她去除。”
“好了,就这样吧,趁我还清醒,你走吧,我不会回去了,替我向那位执法者说句道歉!”
说完,白玉把头一低,像是入定般,不再说话。
“白玉,你别这样,你跟我回去,会有办法的。白玉,白玉……”任我怎么叫喊,白玉也是不回话。
我试着上前,触碰了一下白玉,他一动不动,我拉拉他,也拉不动。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想想,还是先走到有信号的地方,通知执法者,让他们来处理,白玉也不会走太远。
想了想,便迈开大步离开了。
我顺着来时候的路,一路走。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走得快,不久,就看见那个出不来的执法车,还斜斜的躺在那。
我记起执法车上一般都有电台,可以直接呼叫的,就看看车上的电瓶还有没有电了。
我钻进车兜里。
还好,钥匙还在。
我拧动钥匙,果然打不着了,而且仪表盘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不禁叹了口气,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忽然看见白玉,张牙舞爪地冲过来。
我下意识的将车门关紧。
此时,白玉完全处于一种癫痫的状态,双臂随着奔跑,在身体两侧甩着,像是两根木棍。
两条腿也是膝盖几乎不弯曲的跑着。
等到了近前,我发现他的脸更白了,而且青筋更加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