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根本不是什么止疼药,就是一种只有苦味的药。
老爷子说,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就让我吃的。
功效只有去火消毒的功效,我这个气啊。
一个礼拜过去了,我终于能下地了。
但也只是坐在凳子上,还是走不了。
老爷子说,明天他就会下山,会给我和狗准备出来两天的食物,到时候,会叫来人把我运出去。
我点头称谢,老爷子也不答话。
转眼两天后,老爷子带来了救援队,还有公司的人。
就在我消失的这一个礼拜,外边已经翻了天,救援队把附近的山转了遍。
怎奈山高林深,这里又是一个偏僻的地方,怎么轻易能找到。
公司领导对老人千恩万谢,最后抬着我,出了深山。
到了医院。做了系统的检查和治疗,就像老人说的,有骨折和错位迹象,只有养着了。
躺在家里的床上,听着外边的车水马龙,忽然,无限怀念山里的那短暂的生活。
而且随着时间的增加,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起来。
终于,在三个月后,我基本恢复后,就买上很多东西。
给狗给老人的,返回那个深山中的世外桃源。
屋还是那个屋,狗还是那条狗,撒着花,摇着尾巴。
可是老人不在。
我问狗,“你主人呢?”
狗一边吃着我给的香肠,一边歪歪头,三嘴两嘴吃完,就扭身向院子后的小树林跑去。
我也跟紧了,跑出去得有一里地,狗一下钻进旁边的草丛不见了。
我看看附近没有人的痕迹,路也没有,刚想喊,隐约间能听见碰碰声响。
我顺着声音走去,声音越来越大,大约行进了两三百米,豁然开朗,一片空地。
只见老爷子还是那身肥肥大大的迷彩服,不过,正在挥拳。捶打一个两人合抱的树木。
碰碰的响动,就是捶打树木发出的声音。
我嘴张的老大,这得要多大的力量啊。
老爷子见我来也没停下,又连续打了几十下才停下,向我走来。
老人还是那个老人,山羊胡,满脸皱纹,但是再也与当初那个老人的印象,重合不到一起,这难道就是世外高人?
想想当初,我是怎么到的老人的木屋的?
老爷子背着我背回来的。
我这一百四十多斤,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远,但足以证明,老爷子不是一般人。
只是我太迟钝,或者受伤心里承受不住,没想到此。
老爷子看我来了,就在身上擦了擦手,那手满是老茧,沾满树汁,说道,“张小子,你好了?”
“大爷,不,高人,您出手救得我,我能不好么?”
“马屁精,走回去!”
“哎。”
这时候,大黄狗又窜了出来,使劲晃着尾巴。
老爷子一瞪眼,“叛徒,就知道你带张小子来着的!”
大黄狗听了,人性化地低下了头,直蹭老爷子的裤管。
老爷子用脚一蹬,当然,是温柔地一蹬。
大黄狗见势不好,借着老爷子的蹬劲,跑远了。
之后像是抗议似的,象征性地叫唤了几声。